在她快要把孩子生下的時候,親手送她進監獄嗎?在指證她之前,難道你就不會有一絲猶豫?”
“但你這一絲猶豫,卻可能令自己終生遺憾。”安琪看了看掛鐘又道,“交出你的通行證,在本案有調查結果之前不能離開香港。我的同事在30分鐘前已經送你老婆和女兒去醫院,如果你想看著嬰兒出生,就趕緊坐計程車過去。”
“謝謝!”青羽連忙交出通行證,便奪門而出。
安琪翻開通行證確認後,遂長嘆一口氣,對身旁的同僚說:“剛送走一個,馬上又得換另一個,我們先去喝杯咖啡吧!”
時至晚上8點,夥計將魏晨伊帶到會面室。她雖然表現冷漠,但尚屬合作,對安琪的問題幾乎有問必答。但當安琪切入重點,詢問她之前為何不向警方交代,於事發前後曾離開房間時,魏晨伊眼神開始變得閃爍,並不自覺地迴避安琪的目光。
“我覺得沒必要連什麼時候上洗手間也要向你們交代。”她答道。
安琪質疑道:“根據其他人的口供,你離開洗手間的時間,跟嬰兒被扔出窗外的時間非常接近,我們覺得你有必要對此做出詳細交代。”
“哈哈哈,原來香港警察就只有這麼一點本領……”晨伊突然仰天大笑,隨即又止住笑聲,陰陽怪氣道,“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這房子裡沒有一個是好人嗎?就連周家的幾個人也是各懷鬼胎。”
安琪被她惹怒了,正要發作時,溪望透過對講機示意她冷靜,並誘導晨伊道出內幕。安琪壓下心中怒火,以挑釁的語氣道:“那只是你的個人觀感,欠缺客觀事實支援。”
“我雖然不喜歡跟他們說話,但有時候沉默的人反而會知道更多事情。他們說話時,可不會在意我就坐在旁邊。”晨伊冷笑一聲,遂向對方講述自己對周家的觀察——
周老頭跟老伴都是一路貨色,整天只想著怎樣訛詐他們那個所謂的“女婿”。但凡跟寶寶沾上邊的東西,都不挑好的只挑貴的,買輛嬰兒車也要上萬塊。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們女兒跟女婿的關係不穩定,多半是個二奶,這女婿隨時會跑掉,現在能敲多少是多少,敲少了就吃虧。
自己女兒當二奶,他們非但沒覺得羞恥,反而整天跟別人吹噓所謂的“女婿”多有錢,多有本事。更可笑的是,他們竟然還經常嘮叨小女兒沒能像姐姐那樣,給他們找一個有本事的女婿。天底下竟然還有父母會慫恿女兒去當二奶,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他們的觀念雖然齷齪,但腦袋並不笨,孫子剛出生就想敲詐女婿一間房子。前晚我聽見周老頭給女婿打電話,開始時說話還挺客氣,但聊到在香港買房的事,他的語氣就變了,衝電話那頭喊:“我女兒連兒子都給你生下了,房子寫她的名字有什麼問題?反正這點錢對你來說也只是小意思,大家都是自己人,用得著這麼計較嗎?”
我不知道電話那頭怎麼說,但只要這女婿不是傻子,肯定知道周老頭拿他當冤大頭。買房還好說,但房子寫誰的名字可輪不到周老頭做主。現在這年頭還有誰包二奶不多留個心眼,生個兒子就想訛詐一套房子,有這麼便宜的事嗎?香港隨便一間破房子都要過百萬,很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這個錢。
曉雪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自以為傍上個當官的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彷彿她就是老佛爺,我們都巴不得去奉承她、巴結她似的。在生產前,遠遠看見別人走來,她就叫人家小心點,別碰到她的肚子。有一次晨晨想摸她的肚子,手才剛伸出來,就被她一把推開,差點讓晨晨跌倒。看見她這樣,我幾乎想笑出來,就算懷上的是龍種,也用不著這麼金貴。
把寶寶生出來後,她就更加盛氣凌人,一心以為能母憑子貴,更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她到B室吃飯時,還沒進門就叫別人趕緊把窗戶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