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了印戳,蔣茹茵把信交給紫夏,“現在就送去蔣家,若是祖父讓你留下,你就明日再回宮。”
帶上出宮令牌,紫夏離開了。
沒多久,容哥兒回來了。
蔣茹茵見就他一個人,笑問,“你姐姐呢。”
容哥兒坐上了凳子,“姐姐還沒下課,讓我先回來。”
蔣茹茵摸了摸他的頭,一轉眼,他就這麼大了。
和平寧呆在一塊的時候,這孩子真的是不起眼,可蔣茹茵知道,不論從哪方面,他都比平寧要努力,只是他從來都是一個人默默著,好像知道大家不希望他太出色。
“今天學了什麼。”青秋端上來了切好的水果,蔣茹茵替他拉了一下袖子問道。
“老師講了治家,舉八元,使布五教於四方,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內平外成。”容哥兒說的朗朗上口,上課的時候老師唸的多了,他就記進去了,末了,抬起頭看蔣茹茵,“母妃,大哥對我們都很好,我們也尊敬大哥,這就是兄友弟恭。”
“沒有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此乃治家。”蔣茹茵點點頭,見他明白,索性多給他講了一些,“夫風化者,自上而行於下者也,自先而施於後者也,是以父不慈則子不孝,兄不友則弟不恭,夫不義則婦不順矣。父慈而子逆,兄友而弟傲,夫義而婦陵,則天之兇民,乃刑戮之所攝,非訓導之所移也。”
容哥兒仰頭聽著,半響,點了點頭,“母妃的意思是,若是父親不慈愛,子女就不會孝順,哥哥不友愛,弟弟就不會恭敬,風化之事,要自上而下,從前而後。”
聽兒子這個理解,蔣茹茵很欣慰,“對,夫不仁,則婦不義,但若是父慈子不孝,兄又弟倔傲的,那這些人,就是天生的兇名,訓導已經改變不了他們,只能靠刑戮攝之。”
到這裡,容哥兒有些懵懂了,“為何父親慈愛兒女會不孝。”
蔣茹茵嘆了一口氣,“這就是人性,你這麼想的,別人不一定這麼想,將來你身邊的人會越來越多,母妃不能時時刻刻提點你,告訴你這些人的好壞,你要靠自己的雙眼去辨識,用心去看他們的真假,待人待事都需恩威並施,且不能自降身份。”
容哥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兒臣明白。”蔣茹茵把他拉到了身邊,“你選了程家少爺和錢家少爺做你的伴讀,你與他們相處可好?”
“兒臣與他們相處的很好,母妃,錢之晟很能說,程文霖學識比兒臣豐富。”蔣茹茵也知道兒子自己挑的這兩個人人品都是很好的,看他臉上露出的那笑,有同齡的玩伴,自然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他們與你今後相處的日子還很長,你要真誠,但有些時候要明白你的皇子身份,知道嗎?”
又見兒子迷糊了,蔣茹茵笑了,“慢慢的你就會明白了,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回來問母妃。”
聽了這麼多,容哥兒這會正努力理解蔣茹茵說的,起身朝著她道別,“母妃您且休息,兒臣要好好想一想。”
看他這鄭重其事的樣子,蔣茹茵心疼的很,想伸手摸摸他,最終還是放了下來,柔聲道,“去罷,若是累就睡一會,晚膳了母妃派人去叫你。”
看著這小身影走出了屋子,蔣茹茵的眼神定然了幾分,她的兒子,即便是在眾人面前不出色,也不能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太學院不教的,她會教給他…
紫夏到第二天才回來,沒有帶回祖父的信件,過了兩天,蔣家依舊是沒什麼訊息。
而皇上這些天來昭陽宮,獨處的時候常常和她說起這救濟點的事,即便是現在朝野上下反對之聲這麼多,他也似乎是篤定了這件事一定能成,還問她當初她說的抬商具體是何措施。
蔣茹茵心中也只有個大概的想法,沒想過會實施,自然沒有細想該怎麼做,在祖父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