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烈雖然知道些什麼,不過更為別人著想的他選擇旁聽。
“啪啦!”但是碗碟卻碎了一隻,白駒抬起頭目光突然頹廢,沒說什麼,顯然被揭到了傷疤。
“哈呲哈呲。”白駒自顧自的飲粥,沒想到自己覺得順眼的兩個朋友竟會這樣直接。
原本很活躍的氣氛,被夜魄這個素來會讓氣溫降低的人打壓下去。
“我不想說什麼解釋,燭烈,但你要相信,船長是個英雄,當初一起陣亡的其它人也是英雄。”他補充道;
“只是被一些自視清高的蠢豬抹黑罷了!一些下九宗的蠢豬!”白駒說道,夜魄沒有聽出些什麼。
但是燭烈能夠隱隱的聽出來,對於從前的主人紫駒,白駒有不需要理由的信任,而從前曾稱霸無盡海黑旗海盜覆滅背後,也一定有真正的隱情。
“我相信你不會判斷錯誤,畢竟我們也勉強算是朋友了。”起身離開。
對於這個情緒被一下踏到低谷的開心狂人,燭烈隱隱覺得有什麼故事。
一些人,他們在別人面前笑得開心,不讓所有人擔心,但是當獨自一人的時刻哭的卻總是他們…
“燭烈,你是第一個站在我這一邊的人。”
突然,白駒覺得自己沒有食慾,直接起身,癱倒在桌下冰冷的地面,竟不管雅觀的睡下,陷入回憶。
十年前。
擊退魔族大舉入侵,無數人在卜虛殿內歡呼致意,歌舞昇平。
給戰死人記錄的英靈殿內,白駒一身鮮血從殿外徐徐踏入,手中劍卻還流淌著粘稠的鮮血,一身血汙。
“你要做什麼?這裡是卜虛殿,我容忍你將兵器帶進這裡的陋習。”
文案重重的桌邊,衣冠楚楚的人影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只道。
他正是處理一切逝者追封的逝長。
“為什麼戰死的的人中,沒有黑旗海盜團的字眼,為什麼沒有紫駒的名字。”他問,金髮繚亂。
“他們人數過多,名諱已經不可考證,而且身為海盜作惡多端,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地位卑劣根本沒資格記錄在英靈冊中,你小子不要為難我老人家,榮譽,是沒有低賤者的一份的。”
另一面的男人很是不耐,卻沒有發現白駒眼瞳陡然血紅,逝長索性將一包的金屬物砸到他的臉上,打發他走,道。
“別弄出一副忠肝義膽的樣子,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都是什麼樣子,你來這裡無非就是想要自己的酬勞,拿了錢就趕緊滾吧,死這麼多人,本人一一統計很麻煩,你想要更多錢,痴心妄想!”
他接住了包袱,裡面的確是勝利的犒賞,但是白駒對於發亮的金幣卻唯一一次覺得可恨,覺得噁心了自己。
“為什麼…”他問,少年瞳角現出淚痕,隨後暴怒。
自己只想要為戰死的他們換取一絲榮耀,哪怕只是一個陣亡名單中的一個名姓,卻無法成功。
“什麼為什麼?那些低賤者都已經被埋葬了,他們沒有地位、甚至沒有一個像樣的名字,我怎麼會讓他們成為英靈?這不登大雅之堂。”
“還不滾!”逝長冷喝。
但是少年的眼瞳已經赤紅,雙手怒握手中劍陡然衝來,仿若惡魔,怒吼。
“為什麼!為什麼你蠢得連讓他們安息都不能!?都是戰死之人,憑什麼他們要被記錄在敵人的傷亡錄中!”他揮劍,令身前人慘叫。
刺啦一一,手起刀落,大滴的鮮血濺在他的臉上,但卻只有憤怒,將那個人剁為自己都想吐的殘屍,為那些連正經的墓地都沒有的同伴悲哀。
都是戰死人,就是因為他們卑劣,是海盜,以至於連當戰死英靈的資格都沒有!
而海盜們的死,沒有人在乎,因為他們低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