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舒望的那串珠子只是個展品,最後當然物歸原主,戴到了鄭予安的腕子上。
“這有點高調啊。”鄭予安在第二個周雙休開始整理一些衣物,叫了日式收納打包公司,準備送到晏舒望那裡去。
兩人同居前有過一段不算“爭執”的爭執,討論到底誰住誰的屋子。
鄭予安的房子也在園區,雖然市口和物業比不上晏舒望的月亮灣,但也不算差,他本不打算那麼快就同居,可一想到都在一起了,社畜談戀愛最難的是什麼,是感情初期,下班都要八九點了,同居的話還能打個炮,不同居怎麼辦?雙休情侶?微信聊愛嘛?這也太慘了點。
鄭予安不是矯情的人,既然打算同居了,便打電話跟晏舒望提了搬家這事兒。
晏舒望的意思還是住他那兒去。
“離你行裡近些。”
鄭予安:“你住我這兒也不遠啊。”
晏舒望:“我比你多兩房間。”
“……”鄭予安覺得這話聽著像侮辱,陰陽怪氣道,“怎麼,方便吵了架分房睡啊?”
晏舒望愣了一兩秒,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
相處久了,晏舒望才發現鄭予安不似先前外表以為的那般溫柔沒脾氣,正相反,他很有自己的一套生活準則。
他是個被包裹著圓滑砂礫,但稜角分明的蚌,吐出嘴來,裡頭還有顆光華璀璨的夜明珠。
鄭予安腕子上的彩虹琥珀沒過幾天就被秦漢關看到了。
他也沒遮遮掩掩,秦漢關不知來歷,多嘴問了句:“怎麼想到玩串串了?”
鄭予安淡淡道:“朋友送的。”
他的腕骨很好看,長珠子疊了兩串,襯得他面板白,說是彩虹琥珀,其實珠子的顏色漸變並不誇張,每顆珠子由深到淺,都差不多一個色系裡變化,秦漢關多看了幾眼,邊抽菸邊道:“你這朋友心思不錯啊。”
鄭予安笑了笑,沒說話。
秦漢關繼續道:“寓意好。”
鄭予安問:“什麼寓意?”
秦漢關:“琥珀嘛,什麼年份的都有,顏色跟著年份變化,能集齊這麼多做成串子不容易。”
鄭予安想了想,問:“是不是挺浪漫?”
“是挺浪漫的。”秦漢關沒多想,順著他話道,“每個琥珀都是一段歷史,你這朋友有心了,送你這一串,感覺像把地球上的幾萬年都送給你一樣。”
林念祥給晏舒望發訊息不用擔心像李殊一樣被拉黑,主要他說話不煩人。
“你把彩虹琥珀送人了?”
晏舒望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給人感覺像送了什麼不值錢的東西似的,也就林念祥明白,他為了集齊那麼一串珠子費了多大力氣。
林念祥笑起來:“我看鄭予安已經戴上了。”
晏舒望說我知道。
林念祥便不多再多說別的,只講喬遷宴的時候記得要喊他。
晏舒望其實沒想過要搬喬遷宴,圈裡雖然就那麼大,或多或少朋友間都認識,大家都是少數群體,哪兩個在一塊兒了,就算可能只是一時的,圈內大多數人都會送上祝福,高調點的還要搞個儀式,弄得像模像樣,請來看賓見證。
李殊之前有了男朋友就這麼搞過,事後分手了,晏舒望覺得他蠢的要死。
“分手怎麼了?”李殊後來和他們私下聚餐時,還不服氣損過一兩句,“我辦儀式的時候圈裡誰不羨慕啊!”
晏舒望懶得反駁他,不過心眼兒小的,全都記著。
單身男性的東西不算多,但陸陸續續也搬了兩天,日常用品什麼都還擺在晏舒望空著的房間裡,星期一上班的時候鄭予安還分心想了一兩件。
秦漢關在午休結束後去了他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