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去!”
“大人,砸開了!”
再看張小七,臉都紫了,鮮血不停地順著鼻孔和嘴角往下淌,他晃晃悠悠地爬起來,直愣愣地就往前走。
“大、大人,方、方向反了!小、小哥在那、那邊呢!”吳老三忙不迭上前扶住他。
“快!快帶我過去!”
可他們剛走了兩步,就見一個老太太一溜小碎步跑到了那個小夥子跟前,一手叉腰,另一隻手一把揪住了小夥子的耳朵,“二傻子!叫你多少遍了,怎麼還不回家吃飯?快跟我走!”
“啊,娘!我疼!”小夥子掙脫開老太太的手臂,一臉委屈,“娘,人家正看傻子挨錘呢!那大哥哥被砸得嗷嗷叫,真好玩!”
老太太拽著他往回走,怒斥道:“看沒什麼看!一天沒個正經的!告訴你多少回了,跟聰明人在一起,淨找些傻子玩,不是越來越傻嗎?今天沒吃藥吧!快跟我回去吃藥!下次再敢出去亂跑,看我不打死你!”
“啊!娘!你又打我,嗚嗚嗚嗚……”
吳老三急叫起來,“哎哎!別、別走啊!錢、錢還沒、沒給呢!”
張小七神情沮喪,有氣無力,抬抬手,“別要了,回去吧!”
“大、大人,這可、可是你拿、拿命拼出來的!我、我心疼啊!”
“別說了!從現在開始,誰也不準再提此事!”張小七擦掉臉上的血漬,憤然離去。
朱老大拉住吳老三,小聲責罵道:“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缺心眼啊?那小子是個傻子,你還要個屁呀!你看大人的表情,看不出眉眼高低嗎?”
吳老三還嘴硬,“我、我、我那是為大、大人擔心!你、你管得著嗎!”
張小七一隊人一路蔫頭耷腦返回縣衙。
坐回到位子上,張小七愁眉苦臉,一想到剛剛的事,胸口就隱隱作痛,“他孃的,爺爺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吳老三見狀,嬉皮笑臉地過來安慰道:“大、大人,何、何必鬧心嘛?剛、剛剛的那、那幾錘,也、也就是大人你身、身強力壯,要、要是換成一、一般人,早、早就吹燈拔蠟了,您那威、威風八面的光、光輝形象,將永、永遠銘刻在卑、卑職的心中!”
這可好,哪壺不開提哪壺,吳老三這馬屁不偏不倚正拍在馬蹄子了,張小七當場火起,一拍桌子,“滾!”
正好一個報信的軍兵跑進來,一聽張小七的叫喊聲,不明就裡,連忙轉身又往外跑。
“哎!你回來,本官沒說你!”
“是!”傳信兵返回來,施禮道:“大人,門外來了一個商人,說是有要事要求見大人!”
“什麼商人?本官壓根就不認識商人!叫他哪來的滾哪去!”
“等等!”朱老大對衙門裡的事多少明白點,急忙勸道:“大人,您還不知道商人是幹什麼的吧?他們就是研究錢的呀!咱們現在正缺錢呢,您可千萬不能拒人於千里之外啊!”
張小七冷靜下來,皺著眉頭,有點不太情願,“這些個商人彎彎繞太多,就他孃的知道投機取巧,本官真不想跟他們打交道。”
“大人哪,這時候你還固執什麼呀?兄弟們可都快吃不上飯了!”
張小七一琢磨:“罷了,人窮志短,馬瘦毛長,現在也沒什麼好辦法了!”只得嘆了口氣,“唉,那好吧,本官就勉為其難,讓他進來吧!”
傳信兵得令,下去了。
須臾,一人不慌不忙邁步進了縣衙,到堂前站定,朝張小七一拱手,“揚州商人陶公義拜見縣令大人!”
張小七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此人中等身材,看年紀,也就是三十歲出頭,一身員外裝扮,麵皮白淨,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鼻下留著兩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