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立一旁的黑衣人回答:“是的!”果斷有力的語氣,嗓音卻是陰柔。
“什麼時候會離開?”男子又問。
“婚事得等公孫良信回來後才能進行,他們打算在立冬前辦好親事。”
“這麼久……”男子又間:“‘東西’拿到了嗎?”
“還沒。”黑衣人聲音充滿羞愧。“孫朝元非常小心,隨身帶著‘東西’,這次遠行我以為他會把‘東西’留下,不料他竟然帶著小姐一起走。”隔了一段讓人難耐的時間,男子才又出聲:“繼續找,你可以走了!”
“是的。”
她點頭退出房間,當房門將合上時──
“她怎麼樣?”房裡的男子突然出聲問道,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她站在門外悄聲回覆:“小姐身子愈來愈虛,現在每十日就得──”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儘快拿到‘東西’!”男子原本沉靜的嗓音突然變得嚴厲。
“遵命!”
她如來的時候一般,飛上屋簷急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等著我,我快回來接你了!”房裡的男子手中緊握住一條繡帕,發誓般的低喃。
黑衣人回到公孫宅邸,翻過高聳的圍牆,朝內院奪去忽然閃出一道身影擋住她的前路。
黑衣人訝異地凝視突然冒出的年輕男子,月色迷濛中,仍清晰可見他俊逸的五官;他黑又亮的眸子深灼地注視她,彷佛要穿透她的身子一般,她不禁打了個冷顫,她確信在公孫府這幾天,從沒見過他。
不知名的危險使她本能地想躲開,她迅地出手虛攻向他的下盤,趁他閃避時,越過他向後院逃走──
“哪裡走?”那名男子輕斥,疾馳在後。
黑衣人的動作已是快捷無比,沒想到那名男子的速度更是驚人,他如大鵬凌空一般高躍,然後俯衝而下攫住了他的獵物!
他厚實的掌力輕易地制住黑衣人,他將她的手後抵靠著背,簡潔有力地問:“你是誰?為何夜探公孫府?”
黑衣人昂著頭不吭聲,內心焦慮地尋找脫身的辦法。
他以令人不及防備的速度扯下黑衣人的面罩,一看──是個女人!他倏地推開黑衣人,待他記起“她”是個飛賊,想再捉住“她”時,已經太遲了!
“她”看機不可失,早就縱身上簷,藉機潛入黑暗。
他懊惱地想,他不該失措的!他早該猜出“他”是個女人,在他拉住“她”的手腕時就該知道──那是異於男人的纖細與柔軟!只能怨自己江湖經驗不夠。
他回想剛才驚鴻一瞥中,她驚慌卻仍然俏麗絕俗的模樣,心裡實在無法將她與竊賊聯想,她進入府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心中有著解不開的謎。
“你這麼笨手笨腳的,教我怎麼出去見人!?”
丫鬟婉容送盥洗水過來,在迴廊就聽到了她家小姐的斥罵聲,到了房門口差點碰上了被踢出來的金花──孫薏茹的貼身丫鬟,還有隨後飛出的象牙梳子、金玉簪……等等物品。
她小心地避開一地的零碎物,將水盆放在架上,小心地說:“小姐,我給您端熱水來了!”
“滾!統統給我滾出去!你們這群飯桶!”孫薏茹情緒失控地揮舞雙手,對著門外還跌坐在地上的丫鬟金花大吼:“連個髮髻都梳不好,還敢在我家當差!”
“小姐想梳什麼髮式?不如讓我試試。”婉容柔聲道。
“你?”孫薏茹遲疑的眼光打量她。“你可以嗎?”
婉容點頭道:“我娘曾教過我,不知小姐要梳凌雲髻,還是望仙髻、墜馬髻、雙箕髻?”她隨口說了幾個流行的髮型。
孫薏茹半信半疑地讓她試試看。
婉容照著孫薏茹的指示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