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撕裂般疼痛。而伴隨著柔止首次於昏迷中發出的那聲痛哼,她又再次陷入昏厥過去。空氣凝固成一團,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在床上那不知能否活過來的姑娘身上,因為他們都不敢設想,如果這位姑娘真不能活過來,眼前這位男子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瘋狂舉動?
夜幕降臨,壁上的水晶沙漏在緊張的氣氛中無聲流逝,裡面還在忙碌搶救,劉子毓已經從廂房走了出來。外面是一間寬敞精緻的古雅花廳,紅燭搖曳,薰香細細,牆壁的正中掛著一件青玉山水掛屏,夜風斜著陣陣涼意從敞開的窗戶鑽了進來,那掛屏下的萬壽菊也在水晶瓶子裡抖抖擻擻地搖擺著。劉子毓看著那金黃的萬壽菊,手揪著膝上的敝屣,背上一個寒戰,再也忍不住走上前,一把推開窗戶,大口大口吸著外面的空氣。
馮德譽取來一件披風,躊躊躇躇站了好一會兒,終於走了過去:“主子,夜寒風冷,添件衣吧。奴才相信薛姑娘她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不說這句還好,一說這句,劉子毓惡狠狠地轉過身,轉手奪過侍衛腰帶上懸掛的鞭子,一腳就將馮德譽踹翻在地,不待他說什麼,劈劈啪啪就朝他打了過去。馮德譽像雕塑跪在那兒一動不動地承受著,也不呻0吟叫喊,也不躲閃求饒,只垂下頭道:“主子,仔細手疼。”劉子毓勃然大怒,手上力道越發加狠,“叫你多嘴!叫你多嘴!”旁邊的侍衛和丫環全都驚呆了,當今的太子殿下性格雖然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可他們從未見過這般暴虐陰狠和失態的模樣啊!大家紛紛垂下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柳香蘭靜靜地站在房門邊,淡淡的雙眸閃動著一種莫可名狀的情愫。
過了好久,大概是打得累了,劉子毓才厭惡地扔下鞭子,頭也不回朝裡間走了進去。眾人見馮德譽背上皮開衣裂,趕緊上來攙扶:“公公,公公,您不要緊吧。。。”,馮德譽艱難地站了起來,擺了擺手:“不礙事,不礙事的,這點痛哪及得上,哪及得上。。。”餘下的話他沒有說了,但眾人都大致猜出了話中的意思。
房內靜悄悄的,柔止依舊昏睡未醒,燭光搖曳在她蒼白的臉上,她的睫毛始終未曾動一下。劉子毓鎖著眉剛一走了進去,兩名大夫趕緊從床榻站了起來,神情無比激動:“啊,公子,太好了,太好了,從這位姑娘現在的脈像看,她基本已經脫離了危險期,能夠活下來了。”“對對對!”另外一名大夫也附和著說:“公子,說來也奇怪,照姑娘先前的情況來看,那麼弱的體力是根本承受不了拔箭的那一瞬的,可老朽卻萬萬沒想到,最後她還是承受了下來。。。哎,現在看來,或是這位姑娘求生的意志再支撐著她自己吧!真是奇蹟,奇蹟啊!”
劉子毓閉上眼長吁了口氣,終於,臉上釋放的笑意像一道回暖的陽光穿過藹藹的暮雲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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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黑的,地也是黑的,柔止獨自一人跪坐在雙親的遺體前,小小的四合院,是孩子的哭聲驚破了黑暗的穹蒼。“母親,爹爹,爹爹。。。”她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了,夢中也知是夢,可纏繞不斷的夢境還是以這樣的畫面時常出現:沒有日月,沒有星辰,沒有花鳥,沒有樹木,茫茫的黑夜長得就像一條沒有盡頭的隧道,她渾身劇痛地趴伏在那個像魔窟一樣的鬼地方,母親走了,爹爹也走了,她不停求救呼喊,不停喘息掙扎,奈何張大著嘴,就是發不出一絲聲音。
“果兒。”有聲音在輕輕喚她,黑暗之中,她驚喜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