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諾定定地看著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我有好玩的辦法,最新奇、最有創意的辦法,使用蠟來製作藝術品,保你聽都沒聽過。”
“別看你以前做的蠟像多,可我敢保證,這一屋子的蠟像都比不上用我所說方法做出來的一個作品。你現在不聽,到時候可別後悔!”
杜蕾莎咧嘴笑了,揮起手中的刀。
白諾徹底絕望。
多想現在就暈過去,可他知道,只要閉上眼,就再沒有醒過來的機會,他和張浩天將會是同一個結局——死!
難道自己真的只能走到這個地步了麼?方敬……方敬……他還沒來得及重生,還沒回到現世,還沒能再見到這個人……
就在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
杜蕾莎突然停手了。
“我沒聽過的方法?”她歪著頭,津津有味地咀嚼著這幾個字,“聽起來不錯嘛。”
“好吧,把你的方法說說看。要是有意思的話,咱倆一起玩玩!”然後她托腮蹲到白諾面前,擺出一副好好學生的樣子。
白諾心臟驟然收縮:這算怎麼回事?
終於,成功了麼?
剛才,他的額頭上幹了又溼、溼了又幹,反反覆覆出了幾層冷汗。
胸肌和腹部也佈滿了汗水,細膩的面板被昏黃的燭光照得油光發亮。白諾整個人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脆弱得可憐。
不過有時候,男人就是要脆弱一點,才能引起女人的性趣。
蒼白的面色,聳動的喉結,顫抖的喘息,還有貼在腮邊、被汗水打溼而結綹的髮絲,讓這個男人顯得格外誘人。
白諾的身材屬於那種勁瘦型的,肌肉結實而不過度發達,線條優美流暢卻絕不誇張,尤其是小腹邊被腰帶和褲子遮住的、那若隱若現的人魚線,在黃色的光芒下奇異般地流露出一絲色情的意味——
這是一種邀請。
邀請著那些心懷不軌的男人和女人,趕快把這些礙事的布料除去吧,然後再好好探索一下,那隱藏在黑草叢下的,將褲子微微頂起來的部分,到底是怎樣一番美好的風光!
結果,杜蕾莎夫人又用她那雙九陰白骨爪摸了他幾下。
這一次,面對杜蕾莎這種“噁心死人不償命”的非禮行為,白諾卻沒有一句怨言:罷了罷了,只要讓他活命,就算現在就讓他伺候這個老bt他都心甘情願。
於是他開口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滴蠟?”
“滴蠟?聽著挺有意思。”杜蕾莎被這個詞吸引住了,“這是什麼法子,又是做什麼用的?”
“滴蠟,就是用蠟燭裝點人的肉體。點燃不同顏色的蠟燭,將剛剛融化的蠟油傾倒在人的身體上,形成各式各樣美麗的圖案。這才是真正的藝術啊。”
白諾剛說完這句話就覺得自己實在是賤得不行了,旁邊的6懷安聽完更是感動得幾乎要落淚:“老兄,你這份人情我記一輩子了。“
要不是因為白諾的做法確實救了他一命,6懷安簡直想咆哮:“你這是在作死你知道嗎,哪有人自己上趕著求調教的!”
白諾當然不想作死,愛死愛慕什麼的,正常人哪個會主動要求。將杜蕾莎的注意力從剝皮引到滴蠟上,只是他的策略之一。
剝皮和滴蠟相比,哪個對人體的傷害要少?這個問題的答案一目瞭然,如果必須要選擇其中一個,白諾寧可選擇後者。
恐怖片的經驗告訴我們,哀求和示弱只會激起惡鬼更強烈的施虐欲,既然傷害是不可能避免的,不妨投其所好,令禍水東引,然後兩害相權取其輕者,如此才有可能救得自己的性命。
況且他這麼做還有別的目的,也是最終的目的……逃脫束縛,逃離地下室,逃離蠟像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