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聞言連忙應是,但卻仍舊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奧列克。
戈登感到有些奇怪。
他總覺得自己和奧列克待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裡,奧列克的形象一直在不斷變化,前後反差之大有時候都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把腦子吃壞了。
最開始戈登和奧列克並不相熟,雙方對彼此的認知都只停留在朗瓦德舉辦的晚宴或者王國內的重大會議之上,那個時候對於戈登而言,奧列克是一個不苟言笑,帶頭反抗王公,嚴厲殘酷而又城府極深的人。
這些感覺讓戈登覺得似曾相識,他看著奧列克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想到那個銷聲匿跡的老蠻熊,二人的性格是如此相像,甚至戈登有時候都恍然覺得年輕的老奧列克站在自己的眼前。
後來王公慘敗,自己的封地也被付之一炬,心有慼慼的自己無奈向縱火燒燬了自己家園的罪魁禍首屈膝稱臣,以最卑微的姿態祈求一個帶著族人活下去的機會,那一夜在奧莫爾,展示在戈登眼前的奧列克變了,他不再是那個沉穩有度的波耶,只不過是一個揹負著血海深仇暗自隱忍的中年家長。
這讓戈登感到了共鳴,你要說戈登真的忠誠於拔都嗎?並不見得,瓦吉羅夫和庫吉特、喀拉庫吉特、薩蘭德、庫洛夫、,甚至和墨斯特里塔洛斯與翁革洛斯都不一樣,前四者效忠於拔都是因為拔都給了他們夢寐以求的,是對他們有恩的,後兩者則是出於自身利益考量,結合當下情況和自己對未來的預測做出了最優選擇。
但是戈登不同,他和拔都有仇,血海深仇。
但是他清楚自己已經沒有復仇的資本,相反他現在很珍惜拔都給他的承諾,但一碼歸一碼,拔都給的恩賜並不能衝散他對瓦吉羅夫的傷害,畢竟原本這個傷害也是他帶來的。
因此戈登感覺到了自己和奧列克的一些共同之處,都是同樣揹負著血海深仇,都是同樣被迫向仇人屈膝,那時的戈登竟然和奧列克生出一絲惺惺相惜之感。
但是後來,當奧列克從雷姆託伊爾堡帶走他的父親後,奧列克全身上下的氣質都變了,就彷彿終於卸下了什麼,終於不必再揹負著沉重的枷鎖。
但……如果其實你的本身是個傻狗熊的話,戈登覺得奧列克還是揹負上那些擔子看起來順眼一些。
戈登一邊想著,嘴上卻沒停
“那時我們帶著梅拉格小姐馬不停蹄的渡過了彌戎河,回到了奧莫爾,在奧莫爾休整一夜後,我們不敢耽誤,打算直接往東去到西比爾找合努佔伯克,向他稟明梅拉格小姐的情況和烏卡利翁高地發生的劇變,然而當我們攜帶部分親衛的隊伍路過巴爾加德時,我們卻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什麼?”
“牧民的牛不見了。”
聞言,拔都皺了皺眉,戈登的觀察力似乎有些強。
戈登繼續解釋道
“牲畜對於牧民的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在朗瓦德輸掉戰爭後,巴爾加德附近不少斯特吉亞人都對他們的統治者大失所望,舉家遷徙離開了他們的故土,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魄力,塔科爾一帶的牧牛業並沒有因此荒廢,更何況夏季來臨,海灣附近難得沒有冰雪覆蓋,露出了寶貴的泥土地,青草抽芽,牧民們絕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但是我們看到的情況卻恰恰相反,村莊裡的圍欄只剩下了幾捆乾草和一地糞便,鮮有部分圍欄裡還有一兩隻種牛,但是牧民卻彷彿渾然不覺,一個個有說有笑,彷彿遇見了什麼天大的好事。”
“我將疑惑同奧列克訴說,我們二人都對此感到奇怪,但是貢達羅夫家族在戰敗之後幾乎沒有怎麼再在世人面前露面,我們都對朗瓦德的所作所為感到不滿,自然也不想主動去接觸這個不祥的家族。”
這裡戈登略微撒了點謊,他原本的想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