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都原本的計劃是直接帶著人沿著帝國北境一路去往巴旦尼亞,然後再在厄庇克洛忒亞以休整的名義待上一晚。 不過也僅僅只是待上一晚罷了,拔都打心底裡還是不太想摻和進這些情報人員的糾紛裡面的,他跟這些人待在一起總是會感覺自己腦子不太夠用。 因此在厄庇克洛忒亞休整一晚,悄悄把阿爾扎戈斯放進厄庇克洛忒亞之後,自己則跟伊斯蒂安娜好好的再詢問一下關於老奧列克的事情。 如果伊斯蒂安娜真的有那麼一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待在薩涅俄帕或者阿爾戈隆,並不上阿雷尼科斯的當的話,對拔都來說影響也不是很大,畢竟屆時跟奧列克會面時,自己就算喊上伊斯蒂安娜去作證,奧列克也幹不了什麼。 而退一步來說,就算拔都喊上了伊斯蒂安娜,奧利克也不見得就會百分百相信拔都,因為伊斯蒂安娜工作性質的特殊性,即使她瞭解整個卡拉迪亞大陸上幾乎所有貴族的秘辛,都不見得有幾個人知道她的存在。 所以拔都也沒打算喊上伊斯蒂安娜,只是關於奧利克更進一步的細節還是找她問清楚的好。 拔都一行人正在風塵僕僕的往厄庇克洛忒亞趕,卻說彭同這邊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說伊斯蒂安娜。 “你我都知道阿雷尼科斯是個什麼樣的人,就連朱庇特都厭惡他的狡猾,這次厄庇克洛忒亞擺明了就是個陷阱,為了你的安全,我絕對不可能允許你過去。” 彭同保養極好的臉上此時都難得的有了一些崩裂,實在是伊斯蒂安娜太過於固執了,明明她也清楚阿雷尼科斯存的個什麼心思,可她就是油鹽不進,鐵了一顆心要去一趟厄庇克洛忒亞。 伊斯蒂安娜靜靜的坐在彭同的對面,雙眸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桌子上的葡萄酒杯,似乎神遊天外,並沒有在聽彭同講什麼。 見狀,彭同頗感無奈,他將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扣了扣,回過神來的伊斯蒂安娜將目光轉向彭同,面上依舊是一副古井無波的表情。 “彭同閣下,我很明白這其中的貓膩,可是正如我所說的,我必須去,我有我不得不去的理由……” 說到這,伊斯蒂安娜的眼神似乎迷離起來,她喃喃道 “還記得,陛下第一次見我,就是在這裡……” 在經歷又一短暫神遊後,伊斯蒂安娜的眼神徹底清明起來,她端起桌上的葡萄酒,輕輕放在唇邊抿了一口道 “先皇待我如己出,如果不是當年先皇將我從西部邊陲那個已經煙消雲散的小村莊帶回來,我不過是這個世界上又一遊魂罷了,先皇給予了我生命,我曾以為那個英明神武,重振帝國的男人會安詳的沉睡在他的王座之上,可是那個卑鄙的竊國者,養馬奴,異族雜碎……” 似乎是想到涅雷採斯老皇帝頭顱被懸掛在厄庇克洛忒亞之上的場景,又或者是想到如今安安穩穩得意洋洋的端坐在本屬於老皇帝的寶座之上的阿雷尼科斯,伊斯蒂安娜一時間不由得加大了握著酒杯的力度,手指甚至都有些泛白。 撥出一口氣,堪堪從怒火中冷靜下來的伊斯蒂安娜重新放下酒杯,抬起頭對彭同堅定的說道 “所以,我想要去見陛下最後一面,他是帝國的英雄,他不應該是這樣的淒涼結局。” 彭同似乎是被伊斯蒂安娜的情緒感染,臉上也有點繃不住表情,然而他聽見伊斯蒂安娜依舊打算前往厄庇克洛忒亞,便又有些感到頭疼。 “安娜,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並不想看見你這樣羊入虎口,阿雷尼科斯就是算準了你不可能不去厄庇克洛忒亞,你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實在是不想看見你落入圈套……” 伊斯蒂安娜微笑著打斷了彭同的話 “沒什麼擔心的,閣下。我會提防阿雷尼科斯的陰謀,而且你也知道,論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我可比咱們的皇帝陛下要專業的多。” 彭同還想說什麼,伊斯蒂安娜已經起身。 “放心吧,就給我一個您的家臣的身份,讓我光明正大的出入厄庇克洛忒亞,相信有這樣一層身份,阿雷尼科斯下手也會顧慮不少,而且……” 說到這,伊斯蒂安娜輕蔑的笑了一聲 “咱們的皇帝陛下算計別人了一輩子,卻不知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