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孔看著離開營地的庫塞特軍隊,眼角不由得狠狠抽動起來。
“背信棄義的野蠻人,呸!”
恩庫裡翁怨恨的看著庫塞特人揚長而去的背影,狠狠地一甩衣袖憤然離去。
盧孔只是瞥了一眼恩庫裡翁,便沒再理會自己臣下的情緒。
他覺得很奇怪。
他憤怒於庫塞特人背棄契約,心下卻又感到些許不安。
太突然了,只不過是自己想要硬攻席隆尼亞,為何庫塞特人的反應這麼大?
盧孔當然是不會相信速不臺所說的返回庫塞特參加所謂秋獵的藉口的,他知道庫塞特人有這個傳統,然而即便是再怎麼重要的傳統,往年庫塞特都不會·因此而暫停對外軍事活動。
很明顯,那位庫塞特可汗有自己的心思。
伴隨著思考的深入,縈繞在盧孔心頭的不安感越發強烈,可是他現在的處境頗有些進退兩難的意味,思慮再三後,盧孔還是做出了決定。
“派一支信使,去密澤亞,通知彭同執政官前來會合。”
居福耳點了點頭,他早就想這麼做了,此前彭同取勝的訊息早就透過密澤亞附近的居民傳來,奇怪的是到現在彭同都沒派遣使者向他們彙報。
居福耳剛想邁開腳去組織使者,腦中卻劃過一道流光般的念頭。
“等等......”
居福耳神色怪異的回過頭再次望向庫塞特人離去的方向,他突然感覺,庫塞特人的離去似乎和彭同取勝有些關係。
“怎麼了?”
盧孔皺著眉看著呆滯在原地進行頭腦風暴的居福耳
“抱,抱歉陛下,我只是,有些累了……”
居福耳回過神來,歉意的向盧孔賠罪,盧孔也沒有過多理會自己臣下的怪異行為,他現在的心裡一團亂麻,根本無暇去管其餘的事情。
他本是想要趁著彭同還在密澤亞附近處理戰後事宜的空當趁機拿下席隆尼亞以取得和彭同勢均力敵的聲望,但是現在庫塞特人撤軍,自己獨木難支,席隆尼亞又因為巴拉諾耳的死和自己有了血海深仇,事到如今自己為了不再像個二傻子一樣困居在席隆尼亞城下,只能聯絡彭同軍團讓其前來匯合。
這樣一來,彭同的聲望只會更高。
但是這也好過自己的氣勢洶洶的帶著大軍來到一座幾乎是唾手可得的城池之前,卻又無功而返來的強。
盧孔嘆了口氣,他著實是有些累了。
……
夜晚,居福耳在組織一支使者前往密澤亞之後,便獨自一人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寫著什麼。
“陛下在我國獲知密澤亞獲得大勝之後,第二天便即刻率軍前來席隆尼亞,他的目的其實很清楚,不過是希望獲得另外一場大勝來穩定自己在國內的聲望……”
居福耳喃喃自語著,又拿著羽毛筆將庫塞特人畫了一個圈。
“那麼庫塞特人呢?他們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他們知道,那麼庫塞特人又是什麼時候知道這個事情的?”
居福耳理了理腦中的思路,想了想,標註了一個一字。
“拉蓋婭軍隊潰敗之後,附近的居民前往密澤亞獲知了拉蓋婭戰敗的訊息,隨後來到密澤亞東部我軍營地彙報這個訊息……這個速度很快,那個時候幾乎天都沒黑……這麼說來,庫塞特人應該是比我們晚一天,不對,應該是我們抵達席隆尼亞之後他們才知道的這件事,起碼兩天。”
居福耳繼續喃喃自語,可惜他即便花費整晚都無法弄清楚這裡面的真相。
這裡面的關鍵在於幾方的資訊差。
密澤亞德山區隔絕了東部彪悍的遊牧民族侵擾帝國西部的可能性,卻又隔絕了此時兩個帝國軍團之間的訊息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