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上的火焰隨著握持者的揮舞而跳動,宛如一把利刃劃破了前方的黑暗。
一個不起眼的小噴水池暴露在火光之下,雖然對於水資源不太富裕的阿塞萊而言,作為導水管的噴水池幾乎隨處可見,但是毋庸置疑的是這樣一處佈置在城市邊緣,四周幾乎沒有民宅的偏僻水池多少有些格格不入的意味。
“這就是你說的暗道?”
威利仔細打量著水池周圍的環境,不管他怎麼看都想不出這樣的地方會隱藏著一處暗道。
“在沙漠,水可是比金子還貴的存在,如果說黃金代表著財富,那麼流水就代表著生命。”
烏蘇爾說話間已經走上前,在水池的一處不斷摸索著,片刻後,隨著他的手臂用力向下按動,整個噴水池便立即停止了向外噴水。
接著烏蘇爾掀開水池底部的一塊石板,一條幽深的暗道赫然呈現在兩人眼前,暗道內部不斷響起水滴的咚咚聲,顯得格外的神秘。
“那就拜託你幫我在這裡放會風了,放心吧,我不會去太久。”
烏蘇爾說完便放下手中的梯子,小心翼翼的鑽進了暗道之中,威利在確保對方安然無恙的進入了暗道之後才站直身子,熄滅火把,安靜的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烏蘇爾從自己帶來的梯子上進入暗道後看了一眼擺在暗道出口處的木梯,木梯看上去很有些年頭了,只是它表面上了一層漆,因此並沒有絲毫腐爛的跡象。
暗道沒有火把,烏蘇爾也沒有攜帶任何照明工具,不過他對此毫不在意,一邊摸索著暗道略顯潮溼的牆壁,一便小心翼翼的向前進。
暗道約摸只有一米多高,烏蘇爾彎著身子前進了不知多久,腰部傳來陣陣痠痛,如果不是暗道地板上不知道多久沒有打掃,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他甚至想趴在地上匍匐前進。
終於,在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後,烏蘇爾終於在一個轉角後看見前方出現的細微的火光,烏蘇爾知道,他已經進入了主城範圍了。
然而讓烏蘇爾有些意料之外的是,前方赫然出現了一堵鐵柵欄。
烏蘇爾發誓,他小時候走過無數遍這個破地道,那個時候絕對沒有這面該死的鐵柵欄。
烏蘇爾試著搖晃了一下那扇柵欄,不出意外的牢固,他心裡忍不住暗罵起阿德拉姆的先人來,但又後知後覺的發現往上兩代似乎也是自己的祖宗。
烏蘇爾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今天威利已經按照計劃灌醉了自己的堂嫂和那些侍衛,但是這個辦法雖然讓人抓不到什麼把柄,卻無法再用第二次,而且這也會引起阿德拉姆的疑心,算起來自己沒多少時間了,阿德拉姆如果發現自己身邊的人全部醉的不省人事,絕對不可能坐在房間裡等自己拜訪的。
然而烏蘇爾全身上下除了一把防身用的小刀就沒有任何堅硬的物品了,他試著拿刀尖撬開那塊大鐵鎖,然而與鐵鎖粗獷外表不符的是,鎖芯該死的細緻繁瑣,刀刃完全無法伸進去。
就在烏蘇爾有些萬念俱灰的時候,鐵柵欄後面的樓梯卻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烏蘇爾心下一驚,連忙悄聲退到了拐角處,探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鐵柵欄後的動靜。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一名身材高大,身著名貴絲綢長袍的男人出現在了鐵柵欄之後,因為離的有些遠,加上地道里毫無光線,只在鐵柵欄後有些微弱的燈火,烏蘇爾看著對方朦朧的身形卻無法辨認對方的身份,只不過他心裡卻有一個猜測。
隨著那個男人從懷裡掏出鑰匙,開啟了那道鐵柵欄,烏蘇爾徹底坐實了內心的猜測。
趁著男人轉身鎖上鐵柵欄,烏蘇爾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男人察覺到身後的動靜,猛的回過頭掏出一把短刀指向烏蘇爾厲聲喝問道
“誰!是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