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扎戈斯將事情全部講完時,太陽已經快要爬到薩萊城的正中央了。
餐盤裡的食物已經涼透,而手邊的酒杯,阿爾扎戈斯也一直沒有碰過。
拔都輕嘆了一口氣,轉過頭對一旁的怯薛吩咐再上一份熱乎的飯菜來。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這裡面還有瓦蘭迪亞人的事。”
阿爾扎戈斯聞言也是慘然一笑,講述這段經歷似乎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氣,他只是無力的擺了擺手,沒有多說什麼。
“後續呢?烏卡利翁高地現在怎麼樣了?”
阿爾扎戈斯聞言只是搖了搖頭,他自然不清楚後來怎麼樣了,一路上他光顧著趕路,除了喝點酒囊裡的水和啃啃懷裡的大餅就沒有做任何過多停留。
而就連他胯下的那匹馬都是他在斯溫林順來的。
怯薛將剛出爐的飯菜重新端了過來,拔都衝阿爾扎戈斯揚了揚下巴,示意怯薛將飯菜放到阿爾扎戈斯面前。
阿爾扎戈斯也實在是餓極了,而且他已經向拔都講述完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也沒有什麼了顧慮,直接對著餐盤裡的食物狼吞虎嚥了起來。
而拔都看著狼吞虎嚥的阿爾扎戈斯,腦子裡則是在思考接下來的局勢和未來以怎樣的方式插手巴旦尼亞的事情。
首先就法理性上而言,雖然科林同時擁有格魯芬多克家族和登吉爾家族的血脈,但是即便是像巴丹尼亞這樣古老的文明也受限於他們的傳統文化,歷史上也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一位女至高王和外族至高王,這一點就和相對來說開放很多的卡拉德人不同,卡拉德人歷史上就出現過三位女皇。
所以如果拔都想要以科林的血脈為入口,宣佈對巴丹尼亞的統治權,難度不可謂不小。
而其次便是對巴丹尼亞的軍事手段,這是必不可少的,目前已知瓦蘭迪亞人已經參與了進來,那麼到時候巴丹尼亞貴族就會面臨一個戰火紛飛的局面,至於他們會不會選擇站在自己這一方,對此,拔都倒是沒有什麼擔憂的,歷史上,瓦蘭迪亞人和巴旦尼亞人的爭端就沒有停過,畢竟歷史上瓦蘭迪亞人就是作為帝國人的打手的身份加入卡拉迪亞的戰局的,至於打誰,當然是不言而喻,而在瓦蘭迪亞人建國之後,他們也從巴旦尼亞人手中奪來了奧克斯·霍爾城,如今這座城市就是兩國長久以來不斷的相互敵視的最好證明。
但問題是,即便拔都動作再快,從大陸的最東邊調集軍隊橫跨幾乎整個大陸抵達烏卡利翁高地加入戰局,少說也得花費數個月的時間,而巴旦尼亞人能不能夠在瓦蘭迪亞人的鐵蹄下抵抗數個月的時間,還是個未知數,要知道當年帝國人之所以能夠那麼快速的征服人數是自己幾倍的所有帕拉人的部落,就是因為長久的無政府主義,導致這些原住民的部落各自為戰而被帝國人一一擊破,而如今巴旦尼亞的局勢跟當時的帕拉人幾乎一模一樣,失去了至高王的他們很快就會陷入群龍無首一盤散沙的狀況,畢竟這些部落之間相互誰也不服誰,在已知普林多爾對登吉爾和格魯芬多克家族的血海深仇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一個活口留下,想來那個被作為棋子的叫做塞因的年輕人,事後也會被滅口,那麼在失去了格魯芬多克和登吉爾家族後,你要想從他們中間再挑選一位能讓所有人心服口服的領袖出來,簡直難如登天。
而瓦蘭迪亞人為了更好的佔領巴丹尼亞,會不會推選普林多爾作為他們的傀儡至高王也說不定,而一位男性至高王和科林所擁有的更加符合法理的血脈之間,巴丹尼亞的貴族們會作何選擇,拔都是真的無法判斷清楚。
畢竟利益當前,很多東西是可以做出妥協和退讓的。
“你覺得如果普林多爾想要稱王的話,巴旦尼亞有多少人會支援他?”
專業的事問專業的人,拔都毫不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