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市井間流傳的那些有關那個黑人酋長左右逢源冒險求財的故事和那些所謂的傳奇尋寶船長的傳說一樣,這裡的人總是渴望踏上一段屬於自己的征程,而這在溫吉德看來簡直幼稚的可笑。
而和這兩座城鎮的民眾一樣,那個新部落的新埃米爾也是這樣的人,熱愛冒險,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也會賭上全部的身家。
他利用侯森·富勒格的地理位置,不斷誆騙交界三國的貴族,他也許真的從中獲得了不少財富,可溫吉德也聽說他一天遭到的暗殺次數比他走路的步數還要多。
溫吉德不禁感到疑惑,他真的覺得這樣值得嗎?
那個印象中遒勁有力的中年人最終死在了一次針對他的暗殺之中,兇手早已不可追究,而薩蘭德家族放出的訊息也只是他死於疾病或者正常衰老。
自相矛盾的說法,可溫吉德不在乎,因為新上任的埃米爾阿德拉姆看起來是一個很沉穩的人。
雖然這並不能讓溫吉德對這個血脈低賤的部落有所改觀,但這讓溫吉德很欣慰,在他看來就應該這樣,早就應該這樣了不是嗎?或許所謂的冒險精神隨著那雙狡黠的眼睛也一起淹沒在阿塞萊的漫天黃沙裡了,溫吉德這樣想著,而阿德拉姆也一直沒讓他失望,處事沉穩有分寸,最重要的是一直擁護自己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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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錯覺一直持續到那一天,那一天帝國的使者帶著大筆的第納爾來到了撒拉納,胡勒延家族並不缺錢,很多阿塞萊家族也都不缺,但是出於對這個龐然大物的尊敬,溫吉德還是象徵性的向全國的埃米爾發去了書信。
埃米爾們的回信一一抵達了撒拉納城,而幾乎無一例外,他們都對這場北方的戰爭興致缺缺,這也不出溫吉德的預料,但是泰伊斯卻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去鍛鍊自家小輩的機會,不過這也無可厚非,巴努·吉勒德家族的血脈很古老,他們的家族也一直以勇武而不苟言笑著稱。
不過當最後一封信送達時,事情卻還是出乎了溫吉德的預料。
尼姆爾,那個薩蘭家族的年輕人,告訴自己想要帶著自己部落的勇士去到即將到來的偉大戰爭中爭得屬於他們的那一份榮耀。
多麼荒唐的理由!!榮耀?榮耀能當飯吃嗎?
溫吉德那一刻才明白,有些銘刻在血脈中的東西,是無法被阿塞萊的黃沙掩埋的。
也是從那天開始,他徹底討厭起了這個新生的家族,在他看來,國家的穩定發展不需要這樣不穩定的因素,因而當泰伊斯處死了那個叫做尼姆爾的年輕人,阿德拉姆義憤填膺地帶著薩蘭家族的部隊趕到胡比亞時,自己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堅定維護起了吉勒德家族。
但為了保持自己在司法法庭上一貫營造的公正形象,最後溫吉德還是沒有追究阿德拉姆擅自出兵的過錯,哪怕這樣反而讓吉勒德心生不滿。
可溫吉德不在乎,在他看來,這樣反而是最穩妥的,各打五十大板,大家都一樣,多麼公平。
可這往往是最大的不公平。
如今溫吉德每每回想起當初自己的決定,都會後悔為何不當場追究薩蘭家族的過錯,哪怕這樣會讓自己看起來有失偏頗,但是也能避免今日之禍。
自己早就覺得對方是不穩定因素了,不是嗎?
只是濟尤勒的隊伍前腳剛走,溫吉德就看見自己設立的哨站燃起了連綿不斷的烽火,那股子不祥的預感徹底在心中炸開,溫吉德努力控制住自己顫抖的手,不想讓士兵和將領們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但是他卻無法欺騙自己,他很明白,加西拉出事了。
加西拉城,主城大樓。
薩尼翁臉上的淚痕還來不及擦拭,他雙膝彎曲地站在床邊,一時間站直不是跪下也不是。
十分鐘前,速不臺的部隊連夜行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