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緊接著,西帝國步兵在軍官的指揮下拿起短兵器,小跑著衝向彭同軍團密不透風的盾牆。
而面對敵人的衝鋒,彭同軍團卻依舊舉著大盾,如同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嶽般巋然不動。
隨後,盾牌碰撞在一起的木製品撞擊聲,兵器互相打擊的令人牙酸的滋啦聲,士兵們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匯聚成了一篇富有韻律和節奏的,獨屬於戰爭的交響曲,而那迸飛而出的鮮血,那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的亮銀札甲,那一把把武器揮舞的殘影,整個戰場以視覺和聽覺雙重感官刺激的形式,激盪出這一場令人血脈僨張的宏大史詩。
加里俄斯遊刃有餘的從後方遙控指揮著前線的軍團分成數個支隊,對彭同軍團展開襲擊,然而不論加里俄斯怎樣從各個角度試圖衝破彭同的陣型都無功而返。
加里俄斯不禁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這支軍團的戰鬥力和戰鬥意志和當年的帝國軍團幾乎如出一轍。
然而加里俄斯自然不會氣餒,因為此時隨著一聲沉重的號角聲傳來,堤諾普斯率領的騎兵已經出現在了雙方都視野中。
但是這也沒有給加里俄斯帶來多少信心,他依舊摩挲著自己的手指,眉頭緊皺的看著眼前的彭同軍團。
彭同已經早有準備,雙刃槍和盾兵的混合編隊直面著堤諾普斯的騎兵,如此一來,一開始隱藏騎兵隊以期達到一個出其不意的效果的戰略意圖便不復存在。
但這並不意味著加里俄斯拿彭同這隻鐵刺蝟毫無辦法,騎兵對於步兵而言,其所具備的優勢並不是騎兵一頓亂衝沖垮步兵方陣,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指揮官都不會拿手下的騎兵去衝擊對方紀律嚴明的步兵陣列,衝不衝的垮倒在其次,最關鍵是不划算。
培養一個騎兵的成本相較於培養步兵,高的那可不是一星半點,這裡面固然有馬匹成本方面的因素,但更重要的在於騎兵對於騎術的掌握。
一個步兵,在經歷了幾個月的嚴格訓練後,再去熬過幾場大戰,只要存活下來的步兵不是在戰場上裝死躲過一劫的,那他就可以稱之為一個合格計程車兵了。
但是騎兵則不然,首先騎手建立自己和坐騎的信任度就要花費一兩個月甚至更久的時間,然後便是六個月到一年的騎術練習,在這之後才是騎兵陣型和衝鋒佇列的練習,這又要花去三四個月甚至更久的時間,而在這期間騎手也要不斷訓練自己的體能和技巧,再進一步培養自己和坐騎的默契。
而這還是不算對騎兵其餘武器運用,比如弓弩、攻城器械、戰斧等的訓練時間
這樣兜兜轉轉下來,培養一個能夠上戰場的騎兵就要花費最少一年的時間,而在這之後,騎手還得上戰場經歷實戰的考驗,兜兜轉轉幾場大戰下來,這名騎手才能被稱之為出師了。
整個大陸上,能夠跳出這個訓練週期的國家只有金帳汗國,同樣遊牧起家的阿塞萊都因為農業化而無法直接召集到一名合格的騎手。
所以,拿騎兵直接衝擊步兵方陣,最大的問題是成本換算不划算,而且本來雙刃槍兵就是反騎兵種,這樣愚蠢的做法,加里俄斯是絕對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騎兵對於步兵的優勢,更多的則是在於騎兵的高機動性。
遊弋戰場,隱而不發,尋找破綻,一擊斃命。
這才是騎兵正確的開啟方式。
但現在問題就在於對面打定了主意當個鐵刺蝟,時不時從盾牆裡伸出幾把短劍,就這麼一個龜縮流打法,加里俄斯還真沒辦法讓步兵強行打出對方的破綻來。
思考了一會兒後,加里俄斯下令讓弓弩手轉移陣地。
他還是決定先把騎兵作為預備隊和大殺器藏起來,讓弓箭手調整方向,迫使對方跟著調整步兵陣列,以期在變換陣型的過程中露出破綻來。
畢竟在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