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這場會面正是烏蘇爾安排的。
阿德拉姆最後還是同意了烏蘇爾的請求,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就算依舊忠於那些看不起自己家族的埃米爾和蘇丹又能如何?如今溫吉德帶著軍隊遠在烏卡利翁高地,回不回得來都還是個問題,光憑侯森·富勒格和拉齊赫附近開闊無比的地形和自己家族一族之力去阻擋金帳汗國的鐵蹄,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與其死的這麼窩窩囊囊,倒不如反了他孃的。
侍女給阿德拉姆斟上美酒,拔都舉起酒杯面帶微笑的看向阿德拉姆。
“矯健的雄鷹會選擇在順風的地方獵殺目標,狡黠的胡狼會選擇在背風處躲避沙暴,阿德拉姆埃米爾,你做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阿德拉姆受寵若驚的舉起酒杯回禮,自從進入埃澤努爾堡之後,拔都對他可謂禮遇有加,這讓阿德拉姆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視感覺。
阿德拉姆不禁在心中感慨,這才是一個坐擁兩座城市的大家族應該有的待遇啊,自己以前是特釀的怎麼忍過來的。
男人喝多了酒之後就喜歡侃天侃地,阿德拉姆作為一個阿塞萊人,明顯耐不住草原民族的馬奶酒,於是便早早放下了酒杯,在一旁陪著拔都說東說西。
“這片大陸多年以來的戰火一直沒有停息過,如今倒是越演越烈,前所未有了,對於平民百姓而言,這是一場毀天滅地的災難,但是對於我們而言,這是一個百年難遇的好機會。”
阿德拉姆聞言心神一動,連忙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帝國,它是一座大山,是一座壓在我們頭頂幾個世紀的大山,因為它的存在,整片大陸最溫暖最宜居的地方對我們死死關上了大門,我們在乾燥的草原,在荒無人煙的沙漠,在極寒無比的雪原和空氣稀薄的高原,如同一隻喪家之犬,只能老老實實等著帝國人吃剩下的,不要的一些垃圾,可就算是這些垃圾,還都不是你想吃就能吃的到的。”
說到這裡,拔都將杯中的奶酒一飲而盡,嘴裡長長的撥出一口酒氣,整個人看起來竟是多了幾分豪氣。
“但是,大山崩塌了,他摔得四分五裂,摔得粉身碎骨,碎裂的山石終究是沒辦法再鎮壓住這片大陸,垂暮之年的雄獅,就算是雄獅,又有何懼?”
“我拔都,發跡於行伍,打的第一場大戰就是帝國人崩裂的標誌,我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看清楚了這座大山的真面目,他早已經空了,他只剩下了一副軀殼,可如今連這軀殼都蕩然無存。”
“而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從我看盡了帝國之間那些骯髒勾當開始,有一個念頭就如同夢魘一般死死伴隨著我。”
說到這裡,拔都將目光看向阿德拉姆,那份眼神中,滿是貪婪。
“我,拔都,我為什麼,不能取代他呢?”
阿德拉姆有點被拔都嚇到了,他突然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堂弟會給這位可汗一個恐怖的評價了。
阿德拉姆嚥了咽口水,強顏歡笑道
“可汗雄心壯志,令人佩服不已。”
拔都卻是冷笑一聲,不知是笑阿德拉姆的怯懦,還是笑帝國的腐敗。
“如今,北部,東帝國和北帝國正式宣戰,西部,西帝國和巴旦尼亞互相對峙,不肯讓步,而瓦蘭迪亞自顧不暇,內亂重重 至於斯特吉亞和南帝國,”
說著,拔都忍不住暢快大笑起來
“冢中枯骨爾!”
接著,拔都又是話鋒一轉,搖頭嘆息。
“可惜奈何我雄心壯志,不想世事難料,金帳汗國不過一隅之地,這片疆域對他來說太大了,我需要幫手,需要幫手幫我管理吃下的土地,讓我毫無後顧之憂的去繼續征服,繼續屠戮,可惜我們一如幾百年前的樣,互相爭奪,互不相讓,而帝國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