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都一開始的設想,便是讓合努佔帶著那一部分輕重混合騎兵編隊以捨身成仁的氣勢將居福耳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左翼去,同時讓一開始佔據右翼戰略位置的速不臺明晃晃的帶著所部前去馳援,這樣一來所有的兵力基本上都是砸在了左翼方向,居福耳為保證左翼陣型的穩固,則必然會調遣重兵協防。
而自己所部,即列陣在盧孔周圍的怯薛方陣便可以趁這個機會達成奇兵的效果,突破此時防守已經薄弱的右翼,基於人性,在右翼方向確定了是疑兵,庫塞特真正主攻的地方是左翼時,居福耳很大機率上就不會再過多關注右翼了。
計劃很順利,甚至有些遠超拔都的預料。
不知道是不是居福耳本人擁有極大的勇氣和魄力,還是他過分自信於自身對於戰場上兵力分佈的判斷,最後的時刻,居福耳居然將所有的可調遣的野戰兵力全部一股腦梭哈到了左翼戰場。
居福耳本身所在的指揮樞紐,除卻兩千人的近衛士兵便不再有多餘的兵力。
而拔都手上怯薛的數量是多少?
一千七百人。
一千七百精銳騎兵。
人數上可能拔都方面弱於居福耳,但是既然拔都一開始打算將其作為從右翼鑿穿整個居福耳軍團的奇兵力量,便說明了這一千七百怯薛的不尋常之處。
這便是拔都當初劃分千戶時,留在自己名下的,由各個部落貴族青年子弟組成的精銳骨幹力量。
因此,在發現居福耳指揮中樞落單之後,拔都果斷命令麾下怯薛馬蹄裹布,馬口銜環,將弓箭等物品扔下,全部只剩下一身重甲和手中的偃月刀,朝著居福耳方向發起決勝一擊。
至於居福耳方面,為什麼會忘記注意一下敵方最為關鍵的拔都方陣呢?
其實這還真不怪人居福耳,首先庫塞特的指揮所在從來就不是固定的,騎兵方陣最大的優勢就是機動性,即便指揮中樞重要非常,但這也不能違背騎兵本身的機動性屬性,更何況幾乎所有的庫塞特貴族都是弓馬嫻熟,邊騎馬邊指揮根本不在話下。
而指揮官的命令則是根據不同的響箭來傳達的,複雜的情況下則是由傳令兵騎著快馬穿梭各個機動行動中的騎兵隊伍來傳達,不過這一方法基本上很少使用,畢竟戰場上戰況瞬息萬變,對方也不可能待在原地等你把命令傳達過來。
移動的指揮系統同時還具有一個很不錯的優勢,敵人不會知道你的指揮官在哪支騎兵隊伍裡,這就降低了指揮官所在的區域遭遇敵人重點打擊的可能性。
而且此次戰役,拔都所在的地方不是別處,恰恰就是盧孔高臺所在的區域,即怯薛方陣。
居福耳某種心態,刻意迴避了這支裹挾著皇帝的方陣,並且在對方似乎退出戰場之後,居福耳還大大的鬆了口氣,心裡無比期盼對方不要再出現,自然不會再去關注那隻方陣。
而拔都則在戰場正式交手之後將盧孔移交到了後方,自己則帶著一小部分怯薛在戰場上關注戰況。
綜上,居福耳輸了。
當泛著寒光的偃月刀和那一面面毫無表情的鐵鑄面具出現在居福耳和其麾下的近衛衛隊眼中時,他們便只剩下哀嚎的機會了。
過程很順利,一千七百怯薛如同砍瓜切菜般團滅了整個近衛隊,活捉了恩庫裡翁和居福耳。
拔都鬆了口氣,緊接著立刻命令怯薛馱著這兩名帝國方面的最高指揮官,高舉著火把前往激戰正酣的左翼戰場。
拔都看著那一隊帶著恩庫裡翁二人遠去的怯薛背影,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大局已定。
......
“有的時候我還真是佩服溫吉德,確實是有夠鍥而不捨的。”俄洛斯眺望著遠方已經潰不成軍的阿塞萊部隊,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