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抵禦瓦蘭迪亞和帝國人的入侵,並且答應自己在戰爭勝利之後會給予自己一塊封地作為獎賞,於是他幾乎是拿出了自己最後所有的家底,在東拼西湊募集出的這樣一支部隊,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他必須拼盡所有去搏這一把。
戈登想起了蒂亞爾那一捧焦土,他不由得攥緊手中的韁繩,他恨庫塞特人嗎?他恨金帳汗國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几乎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現實往往就是這樣,你不得不向你曾經的敵人屈膝下跪,哪怕他與你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還有那個貢達羅夫的姑娘,那個自己曾經的兒媳,他忘不了那個姑娘紅紅的眼圈,還有自己兒子臨別時躲在樹下孤單寂寥的身影,他親手拆散了這個曾經自己一手促成的婚姻,因為她很明白拔都不可能讓貢達羅夫家族的人繼續握有實權,他只能昧著良心,將那個姑娘推開。
他只能這麼做,他不想讓自己的家族消失在歷史的灰燼之中,蒂亞爾已經不復存在了,但是他必須繼續承擔起責任,保證他家族血脈的延續。
看看如今的斯特吉亞,王公被關在巴爾塔罕的監獄裡度過餘生,許許多多的貴族不是被滅族就是被打得七零八落,幾乎喪失了東山再起的可能,更可怕的是,曾經執掌著克拉尼羅格堡的家族,不過就是拔都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奧列克就讓他們的屍體在冬天寒冷的北風中化為冰雕,鮮血也凝固在他們的血管之中無法流出。
寒風吞噬了他們最後一絲溫度,卻沒有任何人在乎,或許過了很久之後,人們甚至會忘記曾經有這樣一個家族存在過。
長舒了一口氣,戈登回過頭看向自己的兒子,列克對著自己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戈登想要解釋什麼,但是終究還是揮了揮手
“走吧,該進城了。”
北風呼嘯,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