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非良人
溫若飛就這樣在蕭淵的嚴格督導下痛並快樂著地開始學習軍體拳。痛的是身體,快樂的是成為武林高手的白日夢看起來就要實現了。不過這樣的日子還沒滿一星期,蕭淵就下令,挑選六千精兵,啟程前往穆州。
既然是精兵,輜重什麼的就要少帶,軍醫什麼的自然也不會帶走。這回,丁大夫是要和溫若飛分開了。
丁大夫不打算再做軍醫了,本想回到陳家屯裡,溫若飛死活不放心,逼著師傅在寧州城裡找了個空鋪子重新開了一間藥房。畢竟是在有駐軍的城市裡,安全有保障,而且城裡人多,也不愁沒有生意。這麼好的條件,丁大夫也沒法拒絕,只得同意定居寧州。溫若飛這才放心。
臨行前,丁大夫在剛收拾好的鋪子裡給他擺了一桌酒席。
“我們大玄的風俗,如果家裡有兒郎要上戰場,父母需備一桌酒席,讓孩子吃自己最喜歡的東西,吃飽喝足了再送他們走。”丁大夫臉上帶笑,眼裡卻帶著傷感。他給溫若飛倒了杯酒:“若飛,你我的緣分淺,但師徒一場,也情同父子。師傅心底裡,其實捨不得你出征。”
溫若飛心中有些愧疚:“師傅,徒兒對不起您。”丁大夫悉心教導他,無微不至地照顧他,他卻不能侍奉左右盡孝,這份恩情難以回報,還要讓師傅為他擔憂,心中實在有些難過。
“好男兒志在天下,師傅又有什麼理由把你拘束在身邊?”丁大夫灌下一杯酒:“只是此去,乃是戰場,危機四伏,千萬千萬,要保重自己啊。”
溫若飛鄭重地起身,單膝跪下:“師傅,徒兒一定會保重自己,徒兒還要回來替您養老的。”
“師傅明白。”丁大夫淺淺一笑,扶他起來,握著他的手道:“我喪子多年,當初收留你,確實存了私心,想留下你替我養老,打發日子。現下,師傅卻明白,你是個有大才的孩子,又如何能耽誤你呢?為師別的不求,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木盒遞給溫若飛,道:“這個給你,且開啟看看。”
溫若飛接過來開了,裡面裝著個小小銀質長命鎖。因為日久,銀子都有些發黑了。上面刻著如意、蓮花、寶瓶、蝙蝠,中間正面刻“平安喜樂”,反面刻“福壽綿長”,鎖下面還綴著三個仙桃樣小鈴鐺,極為可愛。
“這是我那苦命孩子小時戴的物件,大了便解下了。我尋思著日後留給小孫孫,誰知我兒還沒來得及成婚生子,就客死異鄉。”丁大夫抹了抹眼睛,把長命鎖給他戴上:“如今你也要遠走,就戴上這個吧。子不語怪力亂神,靈不靈驗不說,只看著這個,也需記住師傅盼著你平安。”
溫若飛把那古樸的銀飾捏在掌心,鄭重地點了點頭:“師傅,徒兒知道的。”丁大夫把鎖塞進他衣襟:“這是舊物,都發黑了,且戴在裡面罷,別讓人笑話了你。”溫若飛笑笑:“無妨。其實徒兒有法子把它變成新的一樣。”
他到廚房拿了瓶醋,用乾淨紗布蘸了醋,細細地擦洗長命鎖。銀器發黑,是因為和空氣裡的硫反應生成了硫化銀,用醋酸就可以消除,鹽水也可以。現代一般都用洗銀水,現在就直接用醋了。
丁大夫看著表面灰黑漸漸褪去的長命鎖,眼中也露出一抹驚奇。
溫若飛笑道:“醋可以洗掉銀器上的黑色,鹽水也可以。過後再給這鎖上一層蠟,就不會再發黑了。”
把亮澤如新的長命鎖掛回胸前,他正色道:“師傅,你就放心吧。我懂得可多了,吃不著虧的。”丁大夫欣慰地笑笑:“這樣就好。”
跟丁大夫告了別,溫若飛直奔寧州城門口。蕭淵已經在馬上等著他了。
溫若飛在前幾天也抽空學了學騎馬,劉峰給他準備了一匹脾氣溫和耐力佳的栗色馬代步。溫若飛很喜歡這匹有著水靈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