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一位曾做到從四品京官的老人立刻拍板:除了國家允許的份額,其他的全部清退!乾淨利落的讓人驚歎。
連瑜也投桃報李,並沒有難為人家之前的違規,反正就是所有過往全都揭過。
王雲山對事情處理的如此順利很有些驚訝,離開了陳家之後,他實在忍不住了,便問連瑜,難道他事先就猜到陳家會這麼配合?那可是他們家的根基啊!
連瑜聞言笑道:“什麼根基?長公主過世才幾年,他們得到這些地前前後後也就這三兩年罷了,況且不過就是不許他們佔國家的便宜罷了!想多佔地可以啊,照樣交稅就行……稅改之後,國家的稅率會下降,對於他們這些平日裡對佃農並不算苛刻的正經人家來說了,影響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大……況且——”
連瑜說到這裡冷笑道:“他們聰明著呢,這種人家的根基在那幾個當官的子弟身上,如果為了這些田地而損了那幾位的前程,才叫本末倒置!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話是白說的麼?一畝地的出產才多少?正經做官,官商勾結什麼的賺的才是大頭。農業是國家之根本,但從來不是國庫來源的大頭,也不是官員牟利的大頭。嗨,這就又扯到別的問題上了,罷了罷了,肯把地吐出來就行,別的我才懶得管,白白得罪人。”
王雲山與連瑜是同年,這年頭,按照潛規則來講,同年之間是要守望相助的,同一科的進士,天然的就是同盟軍,當然也有因為政見不合分道揚鑣的,但是再出現原則性分歧之前,這些人一般都會努力維持之間的關係,在這個過程中經常也會產生真正的友情:比如秦節跟連曾就是很好的例子。
清查土地只是第一步,皇帝派連瑜過來其實主要就是給王雲山撐腰的,他過來,其實也是代表了皇帝的態度,陳家這麼痛快地把田地吐出來,也是明白這裡頭隱含的訊息。有連瑜這尊大佛蹲在這裡,鞏縣這座小廟裡還真刮不起什麼妖風,清查土地的事情做得十分的痛快,連瑜呆了大半個月,估摸著沒什麼大問題了,便向王雲山提出了離開。
皇帝給連瑜的時間是一個月,但既然事情辦得差不多了,連瑜也沒興趣拖下去,對他來說,鞏義這鬼地方太苦逼了,他習慣了在大城市裡享受,這窮山惡水的實在不好玩—宴席上陪酒的姐兒一口鞏縣土話實在讓他囧的想撞牆,這離開封才多遠啊?怎麼口音完全不一樣,土的掉渣好麼!
王雲山當然不知道連瑜的想頭,他倒是不覺得鞏義有多窮,挨著開封呢,再差能差哪裡去?比一般的縣城強多了,聽聞連瑜要走,便盛情邀請他帶一些當地土產回去。
鞏義能有啥特產,無非也就是些小雜糧柿餅子之類的,王雲山倒是想賄賂一下這位頂頭上司,奈何連瑜是個大財主,他只怕傾家蕩產也不能讓連瑜眨一下眼睛!乾脆獨闢蹊徑,知道他家裡雖然沒孩子,家裡女人倒是挺多,於是當地特產的糯米香粉裝了幾十盒,瓜果李桃採它幾框,農家花紋別緻的土布弄他一二十匹,明明是討好上官,硬是弄出了鄉下窮親戚上門走動的趕腳。
連瑜被這位同年雷的不清,細細看那些東西,覺得倒也別緻:那農家土布自己的妻妾們或許不喜歡,但芳姐一定喜歡,說不準又會做出什麼時興的花樣來呢!糯米香粉也很不錯,比市面上的鉛粉靠譜多了,送給家裡的幾個女人再好不過;至於農產品,唔反正就二百里,瓜果梨桃帶回去還新鮮著呢,柿餅子更是放半年都壞不了,挺好!其實王雲山這類人上輩子連瑜見得多了,他家是土豪中的土豪,最不缺的就是錢了,所以除了那些同樣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