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別時,花子虛緊緊握住西門慶的手,許久,才道,“多謝西門兄幫了小弟這麼大的忙。日後若有需要小弟幫助的時候,小弟萬死不辭!”
“不必言謝,這是為兄應該做的。”西門慶的外交辭令說得永遠很到位。
扭頭,轉身,前後張望,確定沒人注意後,西門慶一腳踹開大門。玳安趕忙朝後跳了幾步避免誤傷。也沒多說,他徑直去了小院。
蘇蘇已在桌上擺好了新沏的茶,看見他來了,欣然一笑,還故意招了招手。
西門慶還以微笑。
玳安手腳並用逃得沒了蹤跡。
“今日在下真是枯等了一日呢!”端起蘇蘇新泡的竹葉青抿了一口,西門慶伸手摸了摸蘇蘇的頭,“蘇兒,你可知枯等一日是何滋味嗎?”
“知道,應該同明知道賺不了錢卻還偏要攙和別人家的財產糾紛一樣。”
蘇蘇說得雲淡風輕,西門慶卻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在忍耐。
接連著狠狠喝了兩杯茶,西門慶仰面躺在太師椅上,手腳一伸,擺出一副任你蹂】躪的模樣,“花子虛家的那些人也真是廢物!放在眼前的肥肉都不吃!一群蠢貨!廢物!廢物!”
擱下杯子,蘇蘇問,“你想罵的是我吧?”
“在下從不罵女人。”
“大官人好涵養。”
“蘇兒涵養也好。”
一陣電光火石的眼神拼殺。
重重哼了一聲,西門慶扭過頭。
西門慶沒多說,但當蘇蘇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能感到他的手輕輕顫抖著。他忍得很辛苦。
“你可以罵我的。”
抽出手,西門慶神色恢復了以往的自然,話音優雅,“在下從不找女人發脾氣,在外面遇見不高興就回家找女人出氣的才是沒用的男人。”眼眉一抬,“就算是個醜到最高處的女人,也是女人。”
“用不著這樣諷刺我……”
“言歸正傳,你如何做到的?”
西門慶對蘇蘇有也所瞭解,他確定不論他如何說她都會攙和這件事,但在西門慶看來,至多也不過陪著蘇蘇玩幾次遊戲,花子虛終究逃不出他的手心。所以,直到快回來前那一刻,他都還不算生氣。但就在他們準備回家的時候,令所有人都沒料到的事發生的。
花子虛家的人來了。
那一刻,西門慶喜上眉梢那個樂啊!
但緊接著,花子虛家的人遞給了縣令一張紙。
上面寫得明明白白,他們不打這官司了。
西門慶很想知道原因,可這群人沒留給西門慶一個聽解釋的機會就走了,既不寒暄,也不回頭。
這麼些年來,西門慶橫行陽穀縣,有誰敢對他這樣?!
這幾個人為何不將他放在眼中?
擺明了有人撐腰!
誰撐腰?
當然是蘇蘇!
“你真會腦補啊……”西門慶的邏輯讓蘇蘇如墜雲霧中。但她也明白,畢竟在西門慶眼中,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其實,蘇蘇的做法很簡單。
從一開始,蘇蘇就沒想過找玳安幫忙。玳安作為西門慶的貼心小棉襖,可不是她能輕易指揮的。但慶喜卻很容易。只要給了錢,有了好處,他什麼都會做。蘇蘇需要的只是找人盯著來陽穀縣的必經之路,看見外鄉人就查問,至於找誰嘛……
她一巴掌拍在西門慶肩上,“大官人說的對。多交幾個江湖人士很重要。”
她能找的當然是前些時日大鬧西門家的那群悍匪啦!其實她都已經做好了花錢的準備,結果沒料到,那群人在成了西門慶的“好兄弟”之後,竟然分文不取幫蘇蘇綁了花子虛家中所有敢於同他爭鬥家產的人不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