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亂的步子在樓梯上奏響,喬治的幸福回味被打斷,好不舒暢,他用英文教訓診所裡興奮過度的護士們,一開啟門,白玫兒撞了個滿懷。
喬治興奮地抱住她打起一個圈,白玫兒嚷嚷叫著下來,喬治放下她,才發現了她的蒼白。
“魏大哥出事了。”白玫兒的舌頭直打顫,喬治也隨之一黯。
“不要擔心,王秘書不是說還在找嗎?”喬治端了一杯水過來,安撫白玫兒,她看起來跟丟了魂一樣。
喬治說,“我就去買火車票,希望能搭上今晚凌晨的,再不行,坐船也可以。。。。。。”
白玫兒彷彿沒聽見一樣,抓住了喬治的胳膊,“他不會有事的,他不會。。。。。。”那個字說出來把自個嚇了一跳,只見喬治的雙眼閃過異樣。
陸瑤把一個牛皮色紙袋交給兩個滿臉橫肉的大漢,“這是定金,成事之後,再付尾款。”
“一定要乾淨徹底,不要被抓了。”陸瑤的心胡亂跳著,她該怎麼才能自保啊。老傢伙整日拿了槍對付我,我先讓你得意一會。
大漢在陰暗處點點了錢,亮出恣意的兇惡,“放心吧,包你滿意。”
“那自是最好。”陸瑤遮低帽簷,皮笑肉不笑地,身影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買到了翌日的火車票,喬治和白玫兒來到了人來人往的火車站,喬治提著兩個牛皮箱,東張西望的。
一輛吉普車開了過來,範嚴倫由衛兵保護下,走到喬治和白玫兒這邊,他特意來送他們,並把兩張特別通行證交給了喬治。
有了通行證,兩人才能進入莫干山。為了找人,王希州已經派人封鎖進出口,不派通行證的一律不得進出。
喬治擁著白玫兒往人潮湧動的火車站走去,範嚴倫一直目送兩人,直到被人頭遮住,他轉身往吉普車走去。
大群人的尖叫聲和憑空響起的槍聲把人群炸得沸騰,車站巡警吹著哨子扒開人群,四躥的乘客嚇得落落慌而逃。
範嚴倫神色一斂,本來不準備管閒事,但他聽見了震耳的嘶叫聲,那麼熟悉 ,不是那個洋鬼子的嗎?他帶著人扒開人群,只見白玫兒躺在地上,上衣被鮮血染紅,身下的地磚上遍佈暗紅,烏色的嘴唇微微起開。
範嚴倫迅速讓手下去抓人,自己蹲下來觀察,只見身中兩彈的白玫兒血流不息。此情此景多麼熟悉,一陣寒氣從背脊滲出來。
喬治打橫抱起渾身是血的白玫兒下了車,白玫兒被放上了擔架,範嚴倫望著喬治走路倉皇不穩,在地上摔了一跤,甚是狼狽。
他望了一眼擔架上的人,叫司機開動了車。
終得到了令人痛快的訊息。。。。。。蔡玉晟看報紙上面的內容:某月某日,渝城火車站女乘客被連開兩槍,送醫院身亡不治……
躺在地上的人是白玫兒,哈哈哈。。。。。。蔡玉晟看到了這張照片才完全相信了陸瑤的話,仇恨撒在這個女人身上,以解心頭之恨。魏仍是失蹤,必定凶多吉少,他了卻心事,終於下決心立即離開。
天還沒亮,蔡玉晟就悄悄地從綠荷館出來,上了一個黃包車。洋車伕領了一大筆錢,喜滋滋地躬身道謝。
陸瑤瞥了一眼蔡玉晟,老頭子瑟縮的身體特別蒼涼,她牽起嘴角,“您……走好。”
“走。”蔡玉晟這會也騰不出時間來和陸瑤道別,不知何故,自從出了綠荷館,他的心神就四處遊走,好像四處都潛伏著隨時出來嚇唬他的妖魔鬼怪。
閻羅王處別伸冤啊,是你殺的白玫兒,你該償命!陸瑤翻了翻白眼,飛似地跑進了後門,一心記著蔡玉晟臨行之前丟給她的報酬,她不敢數,現在老頭子走了,她可以一張一張鋪在床上數了。
洋車伕嚇破了膽子,飛跑在滿是血腥氣味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