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尋常麼?妍兒還病著呢。”出了繡帳。三兩下著好衣衫,“老東西昨兒睡在書房的?”
田嬤嬤如實答了。
江舜誠不敢招惹虞氏,知她火大又在氣頭上。遠遠地避著虞氏。昨晚見素妍醒轉,父女倆說了一會兒話,便又回書房歇息。此刻,他正坐在書房窗下的暖榻上,手裡捧著本書。看看津津有味。
上了年紀,不比年輕時,看了不到半個時辰,雙眼乾澀發花,只得擱下,閉目養神。過得一刻。再看書。
虞氏梳洗完畢,田嬤嬤打起布簾,她驚叫一聲:“妍兒。你不要命了麼?自己還病著,怎麼就坐到窗前繪畫?”
素妍蒼白無色地微微一笑,這樣的笑,聖潔如冬日的第一場雪,卻又蒼白得讓人心疼。“娘。我沒事。正月初十是爹的壽辰,我想畫幅賀壽圖。正草擬呢,回頭讓先生幫忙看看,先生與我多年未見,趁他住在相府,正好多多請教於他。”好不容易要給江舜誠賀壽,她是女兒,自然得盡一份心。
虞氏見勸不住素妍,衝青嬤嬤發火:“你們服侍的人是做什麼的?也不知道勸著郡主,身子最重要。”
青嬤嬤只不作聲,半垂著腦袋,一副洗耳聆聽的恭謹樣。
素妍一旦拿定主意,她們勸了也是無用的,要能勸住,就不會堅持坐在案前繪畫。
白菲面露愧色,道:“今兒郡主五更就起來了,奴婢怎麼也勸不住。”
“你還有理了?服侍不好郡主,要你們何用?”
青嬤嬤知虞氏這是肚子裡有氣,找不到發處,與白菲使了眼色,白菲不再爭辯。
素妍道:“娘也不必怪她,是我堅持的。三月時,還答應了珊瑚郡主給她一副牡丹圖呢,等我草擬完,就搬回得月閣去。”
虞氏霸道地說:“這可不行!那幾個丫頭哪是會照顧人的,你就留在如意堂。娘今兒下廚給你做滷食吃。”
青嬤嬤道:“郡主現在不能吃這些,滷食要加醬,小心留了疤印。”
虞氏想到素妍打小就愛吃她做的滷食,竟不能吃了,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素妍道:“娘不讓我回得月閣,我不回便是。只是娘總不能不讓出院門吧?”
“人還傷著呢?身上的傷口要緊。”
素妍醒來後,已聽白菲說了,太醫說傷口不算深,約有兩公分長的口子,因冬衣衣衫厚重,深不過三五分,還是斜著扎入腹部,說是驚險得很,再差丁點就傷及女子宮部,若真是傷到,只怕這一生都難以有孕。
當時流血過多,著實那情形甚是嚇人。鮮血如盛放的腥豔之花,浸灑了衣袍,嚇得但凡見過的人都一臉土色,虞氏當時一瞧那場面,驚呼一聲就昏死過去。
“我讓大嫂幫我尋一個軲轆椅。有了軲轆椅,出門不用我走。青嬤嬤或白菲推著且不方便。”
素妍不敢去想舉劍自盡的那一幕,昨兒醒來,瞧見江舜誠,父女說了貼心話,對於她的所憂所想,江舜誠已然知曉。
沈氏行事還真是迅速,這邊說著,外面就有人在與如意堂大丫頭畫回話,“小的是府中雜物房的管事,奉大奶奶之命,為郡主過來量尺寸,也便趕製一把軲轆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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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克妻命
管事帶著名木匠進了偏廳,素妍坐在椅子上,幾個人拿著木尺,比劃了一陣,木匠記下高矮大小。
白菲問:“軲轆椅什麼時候能做好?”
管事回道,“兩個木匠,怕得兩日方能做好。”
素妍扁了扁嘴,也就是說這兩日都得窩在屋子裡,心下有些不高興,她最是喜歡走動的,得憋在屋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