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藍如今的父親是繼父,媽媽與他結婚之後兩人又生了自己的兒子,姐姐比她大好多歲,早早就結婚嫁到了外地,只餘她在家中站不是坐也不是,彷彿一個外人似得。
每到這個時候她就在想,如果爸爸那時候沒有死,現在是不是一家人過得很幸福呢。
然後她就會想起那個孩子,那個眼睛通紅,卻還能笑出來的孩子。
可是她記不得他的樣子,只記得他那時候的眼睛和笑容。
她突然怕得後退起來,轉身拼命地逃跑,跑到窒息的地步,氣喘不上來,整個人都憋得像是要死了似得,世界都在旋轉。
猛地從黑暗中醒來,甘藍坐在床上怔愣了好一會,嗓子那裡有股涼涼的感覺,用手摸一下,被裹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難怪會覺得喘不過來氣,紗布裹得有些緊,嗓子腫了,張著嘴呼吸特別疼,並且,她是真的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徹底變成了個啞巴。
臥室裡窗簾被拉上了,縫隙裡透出來的光告訴她現在是白天了,屋裡只有她一個人在。
起身拉開窗簾,光線爭先恐後地湧進來,一瞬間就將臥室照得鏜亮。
外間隱隱約約有聲音傳來,她輕手輕腳地走出去靠在門邊,外面的聲音停了。
門被觸了一下,有東西順著門蹭了進來,腿邊有股軟軟的觸感,低頭一看,是隻黑貓,正乖乖地端坐在她面前,特別通靈的樣子,她不禁俯身摸了摸。
&ldo;有吃的麼?&rdo;
貓突然說了話,甘藍嚇得整個人都蹦了起來。
她用手指著貓,腦海里突然炸了一下。
會說話的貓,這不是她最新寫到的角色麼,曾經是研究室的實驗員,結果被人坑害變成了實驗體,最終被變成了一隻貓的那個。
竟然真的存在了,那麼,郎冬平這個人,也是必然會存在的。
果然,她腦海里剛轉過這個念頭,就有一個有些頹喪一身是傷的俊美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ldo;小黑,我找到了一包豆奶你要不要喝?&rdo;
抬頭看到她的時候,郎冬平的表情有些微妙,他像是難以置信又像是瞭然,甚至還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後退了一步。
甘藍摸著自己的脖子,打量著郎冬平的樣子,果然跟她想的一樣是個花花公子型的大帥哥。
&ldo;你就是作者?我什麼時候會死?&rdo;郎冬平上來就問了這個讓她難以回答的問題。
&ldo;我爸在哪,他為什麼要做這些實驗你知道麼?這一切什麼時候能結束?能直接寫到結局麼?為什麼你寫的就會實現,你是什麼人,以後你的東西還會變成現實麼,能不能治好我媽媽?&rdo;郎冬平像機關槍似得問了很多。
甘藍坐在桌前,手裡握著筆,她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劇透狗一樣給人提前劇透。
可是這是人生不是電影,畢竟她並不知道,如果打亂了大綱裡的線,以後會怎麼發展才是正確的。
不過她還是在紙上寫了一句話。
&ldo;郎鷹得了絕症,腫瘤晚期,他希望能夠研究出可以讓人轉移到另一個身體上的辦法,還有可以強化身體的藥物,實驗進行了很久,從他還沒有得腫瘤開始。&rdo;
也就是說,這條線鋪的很長,他從很早很早之前就在構架自己的想法了,只是初衷是否是為了自己就不得而知了。也許當初是善意的。
看到這句話的時候,郎冬平心裡有了絲瞭然,難怪在郎鷹說是為了他媽媽之後,他的感覺那麼奇怪。
&ldo;那麼,病毒的藥會研究出來麼?我,還能活多久?&rdo;
甘藍抬頭看向他,郎冬平是恨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