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手上有分寸,您是前輩,經驗足,不會留印子的。不好意思啊,我實在沒想到是您失手了。”
她這麼說著,場務已經捧了冰塊過來,小段脾氣不好,但每次在片場都很安靜,這次也不例外,沉默地接過去,幫情書敷臉,不敢說話,她罵兩句不要緊,得罪了人都會算在情書頭上。
情書這性格,實在是不大適合娛樂圈的,明明待所有人都真誠友善,但好像看在別人眼裡都是心機虛偽和惡毒。
如今又跟周祁硯在一起,在別人眼裡,恐怕想得更歪了。
雖說不必在意別人的眼光,可娛樂圈本來就是吃觀眾目光這碗飯的。
四天的拍攝結束,情書才鬆了口氣,默默盤算如何早點到家,然後給周祁硯一個驚喜。
拍攝結束導演和製片請大家吃飯,預算不夠,資金有限,一行幾十個人包了個燒烤店,就在海邊上,搭個棚子,棚子外還有露天的桌椅,情書跟導演坐,孟導早些年是做生意的,屬於跨界導演,外形倒是不錯,就是長得很有老闆相,有人犀利評價說他長著一張周扒皮的臉,很難讓人心生喜歡。
孟扒皮這會兒卻笑得溫和,側頭看情書:“我跟你哥哥,早些年有過幾面之緣。周總真的是年輕有為。”
情書愣了下,意識到他在說周祁硯,莫名有點不太高興,雖然那天他算是半公開了,但倆人並沒有直接回應。
大概是自己一向風評很不正面,情書暫時不太想在外面提起他,也不太理解對方為什麼會突如其來說這個。
情書最後只是笑了下,點頭說了句:“謝謝。”
“周總最近很忙吧?聽說辰星有意往娛樂圈發展,以後說不定還有合作機會。”孟導這會兒似乎專注和情書說話,其餘人有些面面相覷,不知道搞的哪一齣。
就連情書都很費解。
夜裡海風大,吹得塑膠棚子唰啦作響,情書覺得悶,跟導演說自己去拿點飲料。
孟覺新踢開凳子,說:“我陪你一塊兒吧,你也拿不動多少。”
情書更覺莫名,沿著走道出去,他們人多,冰箱裡的飲料不夠,老闆從家裡冷櫃裡搬出來幾箱。
夜色濃郁,風從四面八方刮過來,都分不清方向了,白天裡潮熱,這會兒卻又帶著一絲涼爽,情書眺望遠處的海面,暗光粼粼,風浪拍打著礁石,收回
() 目光的時候,突兀看到一輛黑色賓士。
心口莫名一跳,不自覺盯著看,明明沒什麼特別的,卻總有一種莫名的預感。
可真的看到周祁硯從車上下來,還是忍不住張了張嘴,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哥哥……
熱戀期分別,真的彷彿是度秒如年,明明只是幾天沒見,卻像是隔了半個世紀。
情書的眼眶都忍不住有些發酸,拼命眨了兩下眼睛,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下午還跟他發訊息,說這邊好多蟲子,她被咬了好幾個大包,還被毒蜘蛛咬到腳後跟,都腫了,導演都不敢拍她的腳部特寫。
周祁硯讓她拍照片看看,她堅決不,說醜。
他又提她小時候,倆人有次去鄉下姥姥家裡,姥姥家裡在一個古鎮上,巷子挨著巷子,房子都差不多,她在裡面迷路,急得滿頭大汗,古鎮外來戶多,她問了好幾個,都不認識她姥姥,就一路亂走,路越來越陌生。
周祁硯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蹲在路邊哭,一個流浪小狗咬她褲腿想跟她玩,但她害怕,跑著跑著掉水溝了,渾身髒兮兮的,她小時候就很愛乾淨愛漂亮,氣哭了。
她的腳有點受傷,一走路就疼,周祁硯要揹她,她覺得自己髒,堅決不讓,一瘸一拐跟在他身後,還要保持半米遠的距離,走了大約百來米,周祁硯就失去耐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