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和六房吏員都躲遠遠跪著,中院鴉雀無聲。
“圖大人,多有得罪。”哈土耶皮笑肉不笑地寒暄。
“不敢當,稱我圖運即可。巡撫大人有勞了。”圖運施禮。
“圖大人,聽說當年你家曾有鋪子製作刀劍,你幫我看看,這寶劍可是你家所出?”哈土耶急不可待得將腰間佩劍拔出一半,讓圖運觀看。他說話聲音極小,似乎不想讓其他人聽到一樣。
圖運不敢接,他仔細端詳寶劍:“犯官好些年都沒做了,實在眼拙,認不出來。”
“明顯敷衍嘛。”哈土耶不高興,圖運無奈,伸手把劍拉出來,他端起劍準備對光觀察,突然有一隻腳踢過來,寶劍飛了出去。
“大膽竟敢強搶刀劍,意圖不軌。看刀”哈土耶側後站著的一位錦衣人忽然大喝道,把圖運和圖清都嚇得愣住了。
“我沒搶”圖運嘴裡還下意識地解釋,那錦衣人已經把刀架在了圖運肩膀上。
“我奉上命,取爾狗命”哈土耶撿起寶劍,面目猙獰地朝運走過來。
“啊嗆啷——”錦衣人忽然大叫,倒了下去,他手裡的大刀,掉在地上,發出震耳的響聲。
一把短匕插在他胸口,刀口已經全部沒入,僅剩刀柄還在微微顫抖,現場的人無不大驚失色,“造反了,有人造反”哈土耶背後計程車兵緊張地大喊起來,他們端著手裡的武器,朝圖運湧過來。哈土耶也雙手發力,劍尖朝圖運迅疾刺來。
圖清這時也嚇傻了,她下意識地撲過去,想救圖運。
“閃開”一隻有力的大手,拉著她胳膊,帶著她帶到了一邊,是劉三大的聲音。哈土耶也被蘇立白踢到在地,但他後面計程車兵,卻趕過來。
蘇立白和劉三大既要護著圖運和圖清,又要和這麼多人纏鬥,他們被迫後退,眼看快到牆根,形勢十分危急。
牆角,有幾根修房子剩下的檁條,劉三大大刀一掄,身邊有了空間,他抓起一根檁條,平端著呼地一聲,掄了開來,衝過來計程車兵急忙後退,有兩人被磕倒了。
蘇立白從腰間解下腰帶,朝頭頂的大樹一扔,腰帶頭上,有搭扣,那搭扣繞過樹杈,掛住了。他伸手拉了一下,見已牢固,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他一手拉著腰帶,助跑了幾步,經過時一把抱緊圖清的腰,身子一蕩,就飛了起來。圖清只覺得呼的一下,蘇立白的腿,掛住了牆頭,他雙臂使力,先讓圖清趴在牆頭,自己腰上加勁,坐到了牆頭,然後,把圖清也拉了上來坐好:“三大,快點”蘇立白大喊。
圖清非常擔心,劉三大的武藝,還不如蘇立白呢,圖運又比她要重多了,怎麼能帶著圖運上來呀。劉三大抓住圖運,雙臂一掄,把圖運拋了上來,蘇立白雙腿緊夾牆頭,一把拽住了圖運的衣服,他一使勁,圖運也坐在了牆頭。
可是,劉三大卻負傷了,一個士兵的矛,紮在了他的肩膀,幾乎同時,劉三大的腳,也踢了上去,那個士兵倒下了。
劉三大抓住了腰帶,身子一蕩,到了牆頭,他沒有停下,腳尖在牆頭一點,用那個好胳膊攬住圖清的腰,飛身躍下,蘇立白立刻帶著圖運也下來了。
“快,上馬”李大大趕著幾匹馬過來,蘇立白還準備幫圖清上馬。
“我行”圖清已經拉著一個韁繩,翻身坐了上去,幾個人都到了馬上,李大大打頭,蘇立白殿後,他們直奔碼頭而去。
街上的行人都嚇得躲在牆邊,後面有人射箭,劉三大和蘇立白一邊催馬,一邊掄著刀劍,把箭撥開。
“有人要殺圖道臺”認識圖運的人,很多,何況,圖運頭上還纏著紗布,更像個標誌似得提醒著路人。
後面一隊也騎馬趕過來。畢竟圖運不善騎馬,劉三大和蘇立白還要回身擋箭,他們的速度難免不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