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心志堅凝,不受外物影響。
“你是何人,跟張家有什麼關係,也要攔我嗎?”
蘇辰長劍在手,能察覺出這人的氣息,顯然已入先天,是難得一個高手,但他不守在張家府內,卻在前路攔截,卻是有些奇怪。
“本人岳家槍法傳人嶽嵩,奉知府大人之命,勸寧公子就此回返,金華城內不允許私下尋仇打鬥……”
“哦,是官府的人,那你是一心想要助張家一臂之力,阻我行事?”
“不敢,嶽某此來只為討教兩招,若是敗了,自然力不能及,就此退去;若是僥倖運勝得一招半式,還請寧公子體諒。”
“挑戰是嗎?”
蘇辰笑了起來。
這人的話裡意思他是明白了,不想來,聽令行事,打得過就執行命令,打不過就不管。
奇怪的是,這人的態度,似乎並不是太過在意知府大人的命令,反而對切磋打鬥更是感興趣。
當下笑道:“先熱熱身也好,你只要能擋住我三招,我就掉頭離開,給知府大人一個面子,否則的話,沒有實力,就不要說話,乖乖的在一旁看戲就好。”
他手中劍鞘斜舉,原地風起,身上衣裳烈烈作響,一股強大氣勢向著四方席捲。
四周觀望著形勢的百姓,全都心裡一沉,胸口發悶,踉蹌著離得更遠,更有些人急急離開,躲在屋角屋後,街道來來往往的行人,轉眼就變得空蕩起來。
張鎮嶽站在圍牆望樓之上,心裡也是一驚。
他只是遠遠望著,就感覺心頭髮寒,想起先前那人一人一劍掃蕩軍馬的情形,再看看身後那些手中刀劍都握不穩當的手下,不由苦笑道:“老爺,還是逃吧,家裡這些護衛根本就不足為憑。”
“不行,寧文靖再怎麼樣,也是一介書生,他沒有官身,不能正大光明的肆意行事的,除非是想要就此亡命江湖,否則也只能是佯裝強勢,談個條件罷了……如今知府大人已派出親信將出手,他更不加不敢隨意殺人,攻擊鄉紳。”
張元山糾結了一會,斬釘截鐵的說道。
其實他是捨不得這份家業,做出逃跑的決定是很容易。
但自家的根基全在金華,豈不是要全然拋棄,這怎麼能行?
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人,也在一旁輕鬆笑道:“是啊,老爺不但在金華名氣很大,而且在朝庭中也有著大人看顧,寧文靖最多是虛張聲勢,他有幾個膽子敢放肆,不怕被王法抄家滅門嗎?”
管家此言一出,四周響起一片附和聲。
“無非就是賠點錢給他,打發走了。”
“這些窮措大受了委屈,最喜歡鬧上一鬧,凡事都要講個道理、論個曲直,在城外殺人尚可說是為了自保,在城內攻擊別人家宅,是強盜所為,怎麼看他都是不敢的。”
“何況,還有嶽嵩將軍親自動手攔阻,聽說這位嶽將軍曾經跟南天神劍夏侯無敵交手過,也沒弱了多少,是很強的高手,他既然出手了,應該無事。”
嶽嵩是知府家將,眾人尊稱一聲將軍也說得過去,再說此時人家在幫忙,當然得說些好話。
那管家更是搖頭晃腦的獻計道:“從嶽將軍出手來看,知府大人還是對我們張家很照顧的,此事過後,我們有的是辦法來對付寧家,此前卻是做得差了……只要從官府入手,他就沒有半點法子,他家裡本來衣食無著,幾日之間就能買得起大宅院,不是偷就是搶,這事查一查,總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他笑了笑又道:“過兩日不是院試嗎?寧文靖還想要考秀才呢?只要稍稍打點一下,就能讓他多年辛苦付諸流水。”
“正是如此。”
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話,張鎮嶽心裡卻是越來越慌亂。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