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了。”
鄭嬤嬤眼睛又溼潤起來,伸手撫著李青的鬢角,長長的嘆了口氣,“夫人不用擔心我,嬤嬤愛惜著自己呢,夫人這身子,這兩年雖說好了一些,畢竟底子弱,還是讓人放心不下”
李青笑著岔開了話題,“琉璃今天大殮,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就是過來和夫人商量這事,大殮的東西都備好了,就是這大殮後的事,我想著,再停在莊子裡就不合適了,雖說夫人心裡當琉璃姐妹相待,可畢竟身份在這裡,也不好太過僣越了,反置琉璃於非份,不如這樣,棺槨先送到無著庵,託月如師父早晚照顧著些,等陰宅修好了就落葬。”
李青垂了眼簾,微微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嗯,嬤嬤這樣安排很妥當。”
鄭嬤嬤伸手撫過李青的衣裙,輕輕嘆息著,低聲說道:
“夫人,嬤嬤知道你的心思,只是,夫人這樣有些過了,夫人是什麼身份?你這樣給琉璃……再怎麼說,琉璃也不過是個婢女,是個奴才,夫人這樣子穿著,豈不是給琉璃添了罪過?再說,爺是個精明人,夫人這心思連嬤嬤都看出來了,爺更是一眼就能明瞭的,再怎麼疼著夫人,也不能容夫人給一個奴才著服,這樣萬萬不成”
李青垂著眼簾,固執著一聲不吭,鄭嬤嬤往前挪了挪,拉了李青的手,嘆了口氣勸道:
“夫人這心意,琉璃在天之靈,必定是知道的了,這尊卑上下,規矩禮法在這兒呢,夫人不能這樣,爺這邊且不說,琉璃哪裡擔得起?就是我們這些人,爺若是發起脾氣來,只怕也都要牽連了進去,夫人心意到就是了。”
“嬤嬤,我知道了,你放心。”
李青聲音低落的說道,鄭嬤嬤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李青的手,溫和的說道:
“夫人這樣,嬤嬤就放心了,還有件事,得稟了夫人,請夫人作主,唉”
鄭嬤嬤長長的嘆了口氣,皺著眉頭看著李青,有些無奈的說道:
“託婭小姐,昨天一早就過來,跪在靈前,說琉璃於她有關照之恩,願意以未嫁女身份奉靈,夫人想想,哪有這樣的理兒的?我也沒理她,讓人攙了她回去,她哭死哭活,就是不肯離開靈堂,昨天夫人病得那樣,這事我就先壓下了,沒來擾了夫人,今天就要大殮了,你看這事?”
李青怔住了,半晌才重重的嘆息著,“也真是難為她了,就隨了她的心意吧,也好安了她的心。”
鄭嬤嬤遲疑著,“夫人,要不要先和爺商量了再定?”
“不用,爺沒心思管這樣的小事,讓她扶靈去無著庵住幾個月吧,等琉璃落了葬再接她回來,也好讓她安下心來,多派幾個丫頭婆子過去侍候著,別委屈了她。”
李青聲音平淡的吩咐道,鄭嬤嬤點了點頭,又陪著說了幾句話,見李青臉上有了點疲倦,就起身告退出去了。
申末時分,平王就趕回了十里莊,李青忙從榻上起來,迎出了東廂,平王攬了她送回到榻上坐了,仔細的看了看李青的臉色,笑著說道:
“以後不要這樣迎來迎去的,我們夫妻之間,講這些個虛禮做什麼?今天好些了沒有?這臉色還是蒼白了些。”
“我好多了,爺今天回來的真是早。”
“嗯,擔心著你,就早點回來了。”
平王笑著說著話,轉過身,從隨身帶過來的匣子裡取了封信出來,遞給李青,“這就是大師的信,你先看著,我先去沐浴了。”
李青接過信,笑著點著頭,平王按了按她,不讓她起身,李青目送著他出了門,才開啟手裡的書信,仔細看了起來。
李青翻來覆去,仔仔細細的看著手裡的書信,臉色漸漸難看起來,平王沐浴乾淨,換了件明黃長衫,坐到李青身邊,“怎麼樣?是大師的書信吧?苦寂說肯定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