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松蘿往花廳去了。丁一已經垂手侍立在花廳裡候著了,見李青進來,磕了頭,李青在上首坐下說道:
“說吧。”
“回夫人,奴才先找丁三打聽的這事,丁三說這事是三爺和戶部在準備,奴才就去了戶部,找了主事萬大人打聽,說是組了五支商隊,帶著紅果,藥材,上好的毛皮,還有牛羊,東西都準備得很充足,聽說光紅果就帶了上萬粒,”
李青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韓地不愧是這紅果的產地,一出手竟然有上萬粒!這三爺、這戶部是真的不懂,還是有什麼居心?京城所有的藥鋪一天的紅果銷量加到一起也不過十幾二十粒,一年也銷不了上萬粒的紅果,那還是京城,還有寒谷寺帶來的無數病人在,那晉地,怎麼可能買得下這麼多的紅果?這是要把紅果硬生生的砸成蘿蔔價!而且。這樣的手筆出手紅果,除了平王府再不會有別的人,稍微有些腦子的人都能看得出,若再往深處想,再看看那些商隊要買的東西,韓地只怕立時就要陷入困境。
李青站起來,擰著眉頭來回走著,這事,說還是不說?讓連慶在晉地接下這批紅果,她要的銀子就全有了,可是,這事必定是瞞不過去的,平王肯吃這樣的大虧嗎?惹急了他,對自己沒有好處!若放任這批紅果流進晉地,往後三五年、甚至十年內,紅果的價錢都會跌落到塵埃裡,所有以紅果謀生的人,都會陷入困境,慶餘堂也屯了不少紅果,韓地的損失更是無法估量,若是。再有人由此猜想到韓地的缺糧……李青打了個寒顫,若是這樣,連自己也要陷入危險境地,無論如何,她是平王妃,韓地陷入困境,與她沒有任何好處。
這事,平王知不知道?以他的心計,不能說算無遺策,也極少失誤,這樣重要的事會不過問?會看不到?
會想不到?還有那個三爺,主管戶部那麼多年,就真的愚蠢至此?整個戶部就真的沒人想到?還是,另有隱情?
李青擰著眉頭,兩隻手緊張的扣在胸前,出神的望著窗外,丁一愕然的看著李青,夫人彷彿有些焦躁,他看到的夫人,從來都是靜謐從容的,彷彿天下沒有什麼事能讓她動容,這商隊,難道有什麼不妥?
李青打定了主意,轉過身,吩咐竹枝和松蘿:
“你們兩個,到門口看著。”
竹枝和松蘿曲膝答應著退到了門口,李青走到丁一面前,壓低了聲音吩咐道:
“你立即去王府,悄悄尋了王爺。跟他說……”
丁一聽得臉色大變,李青緊盯著他,警告道:
“你在爺身邊侍候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這事的輕重,該怎麼辦,自己掂量吧!快去!”
丁一急忙告退,急匆匆的奔出莊子,帶著小廝往平陽府飛奔而去。
丁一滿頭大汗,急急的進了王府,直奔外書房。找到丁三,貼著丁三的耳朵低低的說道:
“你找個機會跟爺稟報,我有重要的事,要悄悄回了爺。”
丁三驚訝的看著面色凝重的丁一,點點頭,進去了。
不大會兒,丁三出來,帶著丁一進了書房裡間,平王穿著草綠色雲紋長衫,神色安然的端坐在桌子後面,正寫著什麼,丁一跪倒磕頭請了安,把李青的話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平王聽了兩句。就放下了手中的筆,專心的聽著丁一的稟報,漸漸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等丁一說完,兩條眉毛已經擰到了一處,沉默了一會兒,平王猛的站了起來,揹著手在屋裡急急的來回走著,半晌,揚聲叫了丁三進來吩咐道:
“叫三爺立即來見我。”
不大會兒。三爺匆匆進了書房,見了禮,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垂手侍立在平王身旁的丁一,平王示意他坐下,面色陰鬱的盯著他看了半晌,才開口問道:
“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整個平陽府,除王府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