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於一切人如是，於洛城亦如是。

紅極一時的洛城，如今淪為街頭乞兒，衣食無著，受人驅趕，長為生計而犯愁。他忽然又想到人群裡面謀取一正當的職業，但一切的公司、企業以至於個人，都拒絕了洛的請求。洛睜著迷茫的眼睛，無所依從。

“因為你是洛城。”他們這樣對他說。

“因為我是洛城？”洛城幾至於大笑起來，笑得肚子痛。他手舞足蹈，在街市中間走著，有幾個好心人給了他一些錢，某個認識他的女子竟當場落下淚來。她把身上僅有的兩百多塊錢都給了洛城。洛城望著那女子說：“姑娘，你要買我嗎？”姑娘向後退著，洛城又說：“好了，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曾經愛過我。買我吧，買我吧，我願意做你的情人和奴隸。”姑娘忽然看著他，大膽的走上前來，挽住洛的胳膊，說：“好啦，你跟我走吧。這地方好亂的，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這裡不好嗎？”洛問伊。他側頭看她，他們捱得這麼近。甚至可以聞到彼此的體味。她是香香的，而他充滿著惡臭。

伊說：“這地方全是俗人、流氓、*和騙子，跟他們一夥你會受欺負的。”

洛說：“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這下好了，我可有伴了。我不認識你呀，你又是哪個？”

伊說：“難道你忘了？我和你是高中同學，我就坐你後面，每到上課的時候，我都可以看著你的背影發呆。我那時學習很差的，不像你，期期都是年級第一。你還是我曾經的偶像呢！”

伊伸出手指，在洛的腦門上一點，洛即刻就笑了。他想，自己總算是遇到了一個故人。

洛說：“以前是同窗，今日是同行，明日是同床麼？”

伊拉緊了洛的手，說：“隨你便。”伊領著洛到了伊所住的街區，進到她的出租屋內，裡面雖然簡陋，總算乾淨，原來女孩子家都是會收拾的。洛說：“我忘了該怎麼叫你的名字？你怎麼會住進這裡面來的？”

伊說：“你記性原是那麼好，怎麼連我也忘了。我叫曾小喬。”

洛一頭倒在女孩床上，說：“小喬，這名字好熟悉。你和周瑜是什麼關係？”女孩撲哧就笑出聲來，拿手打洛的頭，說：“我是周瑜的姘婦，這回你該滿意了吧。”洛抓住伊的手，說：“不對，應該是我的才對。”洛眼裡就是溼溼的。

伊說：“你總算是個明白人了。真醒悟點什麼啦？你雖然也是個男人，可你拿什麼養我呢？”

洛說：“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是上帝負了我。”

洛忽然無力的垂下手來，放在身體的兩側。白色的床單，泛著陳舊的黃。一縷暗香在屋子裡浮動。女孩倒在洛的身邊，兩人相依而臥。

彼此都不言語，兩人睡了好一陣子，小喬起身說：“你在屋裡守著。我下樓買點東西回來。你肚子也餓了吧。”洛點點頭，其實，洛的肚子一經都是餓著的。小喬到了門口，洛忽然說：“你等會兒。”伊回過頭來看看他，洛也下了床，走到伊身前，他捧住伊的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洛說：“你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伊紅了臉，說：“你怕我一去不回了嗎？”

洛說：“是的，我怕你像霧一般的散了。”

伊說：“洛城，只要你還在這裡，我就永遠在這裡。你是被人寵慣了的，你要一個護身符。我可以保護你呀，我可以做你的保護神。”

洛說：“呵呵，你人真好。哎，我的那些同學，跟我也少有聯絡了。”

洛忽然流下淚來，伊用手去拭他的淚花。伊自己也落淚了。兩個無助的人擁抱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體溫。。。。。。

小喬走了，洛城一個人呆在屋子裡，來回的跺著步。鐵架床已有了鏽跡，窗臺前的花瓶裡，兩束已經枯萎的康乃馨。洛走到花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