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休息,我去幫你喊醫生。」姚景容站起身,幫文熙淳掖了掖被子。
「你真的喜歡我?」
只是腳剛踏到門邊,就聽到後面傳來這麼一句。
他緩緩回過頭,看著文熙淳依靠在床頭,病號服被昏黃的燈光打上一層橘黃。
「嗯。」思前想後,也只有這麼一個簡單的「嗯」。
文熙淳攥緊了手,腦袋裡空空的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麼。
「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姚景容笑笑,眼底是一片落寞:「或許很早的時候,也或許是某個瞬間。」
文熙淳低著頭,似乎是考慮了很久才緩緩道: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覺得可能……我們不太合適,你是男的我也是,並且身處要職,不能被別人說閒話。」
姚景容微怔了下。
「知道了,你休息吧。」留下這樣一句話,他推開門走出了病房。
文熙淳站在床邊,腦袋上纏了厚厚一圈繃帶,身邊是忙前忙後幫著收拾行李的童嗣。
他看了看童嗣空蕩蕩的身後,思忖半晌,輕輕開口:「姚科長怎麼沒來。」
「哦,他在下面等著,文隊你咋這麼關心他,幫你收拾東西的可是我!」
住了半個月的院,雖然傷口還沒好利索,但得到醫院「可以出院」的指令後,早就躺不住的文熙淳立馬要求回徽沅總局。
醫院樓下,是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他們飛奔而來,一把抱住文熙淳:「頭兒!我可想死你了!」
文熙淳冷靜地推開這一張張熱絡的小臉,視線不著痕跡的朝著某個非常在意的人望去。
但卻沒看到他的身影。
「姚科長呢?」文熙淳小聲問道。
童嗣湊到他面前,儘量壓低聲音:「你今天怎麼總問姚科長啊,他昨天就回去了說是有工作沒處理完,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啊。」
想起姚景容那落寞的身影,文熙淳抬手揉了下童嗣的腦袋:「我和他有什麼可吵的,又不是三歲小孩,只是沒見到他人有些好奇罷了。」
「文隊。」童嗣聽到這話後,表情驟變,無比嚴肅,「你知不知道,好奇是一段愛情的開始。」
「那你知不知道,多嘴是獎金扣光的暗示。」文熙淳笑眯眯的,眼角微微泛著水光。
一行人上了車,浩浩蕩蕩向著徽沅市進發。
車上,文熙淳總惦記著他的工作,於是向童嗣伸出手:「齊蘭的審訊筆錄給我看看。」
童嗣掏出平板:「文隊我實在是佩服你,這時候都不忘工作,要不要這麼拼啊。」
文熙淳開啟平板,翻看著齊蘭的審訊記錄。
果然和姚景容說得一樣,一切的源頭是開發商想要強拆的那片土地,為了保衛家園,阿蘭不惜殺害親奶召喚所謂的三面邪神,並且挑選了九個血祭品為她所用。
至於那個巫靈提的腦袋到底是誰倒是沒說,只知道是個男的,但真相只有找到這個巫靈才能知曉一切。
文熙淳看的頭有點疼,他關掉平板還給童嗣,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窗外飛馳而過的場景,漸漸遠離了黑水村。
「說起來,你們是怎麼找到這邊來的。」文熙淳隨口問道。
「嗯……是姚科長發的訊息啊,他一路都在和我們共享路線。」
文熙淳笑笑,果然,這個人真是怕死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