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淳拿著那枚紅色鑽石,轉動著帽冠細細檢查過去。
果然, 在帽冠的一排紅色菱形鑽石裝飾中,少了一顆, 而在案發現場發現的這枚紅鑽石,與其完全匹配。
文熙淳抬眼:「死者見過賀嫣?或者說,他去過存放賀嫣屍體的山洞?」
「誰?」姚景容禁不住好奇問道。
「剛從菜市場碰到個自殘自殺的,屍體送到了分局,但是我們過去二次勘察現場,就在死者血跡中找到了這枚紅色鑽石,可能是從賀嫣的帽冠上扒下來的。」
姚景容看向那枚紅色鑽石。
「但是很奇怪,據說死者是國企員工,家住市區,他是怎麼和賀嫣扯上關係的,而且,他摳掉帽冠上的鑽石是為什麼,圖財?但將死之人,還留著這個做什麼。」
「圖財不可能,這些都是假鑽石假翡翠,唯一一顆真的,是帽冠中間那枚鴿子蛋藍寶石。」姚景容很快否定了這個說法。
「我去趟分局,你先忙。」說完,文熙淳也不等姚景容回應,便一陣風似的刮出了辦公室。
分局的人與總局的人向來水火不容,不為別的,他們就覺得大部分重大案件都是由分局破獲,總局只需坐享其成,辦個連環殺人案還要從分局請求支援,簡直是一幫廢物。
所以見到文熙淳,大部分警員對他是沒什麼好臉色,愛答不理的模樣。
見到負責自殺男子屍體解剖的王法醫時,他正坐在辦公室裡吃水煮魚,辣的滿頭大汗。
「你們這邊做完屍檢了麼?」文熙淳張口就問。
王法醫瞥了他一眼:「是啊,所以麻煩你讓我喘口氣吃點東西,我是人不是神,也需要休息。」
意思很明顯了,讓文熙淳哪來回哪去。
「不好意思,報告可以給我看一下麼?我有點事想了解下。」但文熙淳沒那個眼力勁兒,或許是明白也裝不明白。
「刑偵支隊已經拿走了,管他們要去。」王法醫扒拉口米飯,含糊不清道。
「但你們這肯定有備份的吧。」文熙淳沒別的,就是耿直。
王法醫深吸一口氣,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盒裡的辣魚湯跳了出來,在文熙淳的襯衫上崩出了三個紅色點子。
王法醫打開抽屜,從裡面扯出一封牛皮文件夾,往桌上一扔,繼續拿起筷子冷著張臉吃他的水煮魚。
知道王法醫煩自己,文熙淳也自覺的不在他面前繼續晃悠,拿起文件躲到角落。
死因是刀傷和失血過多這點沒跑了,但在王法醫的屍檢報告中寫了一條:
死者的斷肢手腕處有一條長五公分的刀疤,大概是一周前形成,痂皮並未完全褪掉。
除此之外便是一些傷口處照片。
「這個我可以影印一份帶回總局麼。」文熙淳小聲問道。
王法醫吐出魚刺,滿臉不屑:「屍體乾脆也運回總局吧,讓你們神勇的姚科長親自屍檢。」
反正分局和總局的仇也不是一年兩年,文熙淳覺得自己問這一嘴純屬脫褲子放屁,他直接走到打印機旁,將文件一張張放進去,按下影印鍵。
拿到了文件,再看看依然滿臉不悅的王法醫,文熙淳笑笑:
「我只是想看看有什麼能幫到你們的,畢竟我這人一向好管閒事,這事我不會和領導說。」
王法醫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忽然起身,走進解剖室,從裡面拿了幾張照片遞給文熙淳:「這個也印一份,照片比報告上的要清楚。」
「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