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家名為「幸福人家」的小旅館,在一排吉店轉讓中頗有垂死掙扎的意味。
進了旅館,濃烈的舊塵味迎面而來,門外的亮光照進裡面的昏暗,將三人的影子斜斜拉長。
「歡迎光臨……」嘶啞的聲音從某個角落傳來。
裡面還是十幾年前的裝修風格,處處透露出一股被時代遺忘的苦悶哀愁。
「您好,這裡能住宿吧。」文熙淳似乎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
「能,客人想開幾間房。」一道矮小的身影從櫃檯後走了出來。
是個長相頗具喜感的中年男子,大大的紅鼻頭宛若一顆朝天椒,極不和諧地掛在臉上。
「三間。」文熙淳看了看這破舊的旅館,很懷疑這裡真的有熱水供應麼。
老闆點點頭,問三人要了身份證登記,嘴裡也不閒著:「最近世道不太平,客人睡覺時鎖好門,晚上也別到處亂走。」
文熙淳點點頭,忽然道:「對了,您知道這鎮子下面一處叫黑水村的地方麼。」
老闆做登記的手明顯一頓,繼而裝作若無其事:「打聽這個地方做什麼。」
聽老闆這麼說,文熙淳暗喜,看來他知道這地方沒跑了。
「哦,我們三人是綠地集團專案開發部的,聽人說那地方風景優美,打算去踩踩點,看能不能建設座旅遊山莊,順便為徽沅市帶動下經濟增長。」
老闆頭也不抬:「如果你們有這種想法,我勸你們還是哪來回哪去吧,那地方邪氣著。」
三人奇怪地對視一眼,明顯聽出這老闆話中有話。
「親眼所見都並非真實,單憑您幾句話我們無法信服呢。」姚景容笑眯眯的,語氣盡顯諷刺之意。
老闆無奈地搖搖頭,一臉心寒:「不聽好言相勸,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聽老闆這麼說,三人更加確定,他不光知道點什麼,知道的可能還是些不可告人的邪祟之事,而且直覺告訴他們,一定和這四起案子有關。
晚上,吃過老闆準備的不怎麼好吃的晚餐,三個人不約而同面對著眼前的舊水壺犯了難。
這裡沒有洗澡的裝置,想洗澡,得自己燒熱水倒盆裡洗。
但燒一半,姚景容房裡的水壺「嘭」的炸了……
文熙淳剛湊合著洗完澡,就聽到敲門聲,開門一看,門口就站著衣服脫一半的姚景容。
「幹嘛。」他語氣不善。
「借你房間洗個澡,我房裡水壺炸了。」姚景容笑道。
「自己找老闆要個新水壺去。」說完,文熙淳毫不留情就要關門。
一隻手穿過門縫擋住房門,文熙淳也沒注意,大力這麼一關——
姚景容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文熙淳趕緊開啟門,面子上還要裝著死鴨子嘴硬:「誰讓你自己把手往門縫裡擠,這不是活該麼。」
嘴上這麼說著,身體卻誠實地將加熱器丟進水壺中……
姚景容舉著一隻傷手艱難地洗完了澡,出來後就看到文熙淳正倚在床頭擺弄著手機。
「多謝,我先回去了。」他似是有意無意地說道。
「嗯。」但回應他的也只有漫不經心的一個字。
姚景容暗暗嘆口氣,抬手捏住房門插銷往一旁拉——
嗯?怎麼拉不動?
文熙淳還在試圖搜尋有關「黑水村」的資訊,老半天過去了,就聽到姚景容還站在門口把房門弄得卡啦作響。
「你、在、幹、什、麼。」他沒好氣地一字一頓問道。
姚景容慢慢回過頭,手裡還拿著被他大力出奇蹟扯下來的房門插銷,笑得一臉尷尬:「可能,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