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牧遙,只是抬頭凝望著他,然後用口型告訴他:「放手吧。」
但是這次真的不可以。
再放手一次,就沒有被原諒的機會了。
文熙淳使勁撐起身體,對著身後姚景容命令道:「抓住我的腰帶。」
但姚景容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冷冷地看著。
等不到姚景容的手,文熙淳也再沒了耐心,他猛然放開手,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雲牧遙的後衣領,幾乎是牙關都要咬碎,指節泛起白色,手背的青筋一根根清晰地突兀了出來。
被救贖的一方,本該是感動到涕泗橫流的表情,但此時的雲牧遙卻怪異地愣住了。
接著他用一隻手按住石壁的凸起,慢慢爬了上來。
雖然外人看起來似乎是文熙淳把他拉上去的。
渾身的力氣全數被抽離,文熙淳倚在石壁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然後看著同樣驚魂未定的雲牧遙,笑笑:「你好像也不是很重。」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右手還在止不住地顫抖,因為剛才用力過猛,現在手已經麻木到失去知覺。
雲牧遙慢慢站起身,眼底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暗之色。
「別人救了你,好歹說聲謝謝。」姚景容站起身,一道冷眼剜過去。
文熙淳控制好呼吸,也跟著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算了,走吧,早點離開這個地方。」
望著文熙淳的背影,矮了自己一頭的身高,雲牧遙慢慢攥緊了左手。
被他抓過的地方還在微微發痛,原來個子這麼小的人也會有如此力氣。
等三人好不容易離開了這條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的山路,月亮已經透過黑色的夜幕探出了腦袋。
前方是深不可測的密林,一片漆黑。
「算了,今晚先在這休息一下,明天再說吧。」文熙淳是真的沒力氣了,整個人都像是軟面條,往地上一坐便再揪不起來。
姚景容從隨身攜帶的揹包裡掏出一罐巧克力豆,委身看著文熙淳:「吃麼。」
文熙淳一把奪過罐子,倒了一手掌巧克力豆,往嘴巴里一塞——
瞬間糊的他說不出話來。
「你們在這休息一下,我去找點樹枝點把火。」雲牧遙道。
在野外生存,火種是必不可少的保命工具,除了禦寒外也能驅趕野獸。
但這深山老林的,落單就已經是極大的不安全。
姚景容沒理他,只有文熙淳緩緩起身,糊著嗓子道:「大家一起吧,儘量不要分散。」
姚景容瞥了他一眼,將礦泉水擰開塞他嘴裡:「你先喝你的水吧。」
雲牧遙沒再說什麼,默默往山林深處走去。
文熙淳喝著水,目光緊緊黏在他的背後。
「你去看看他。」他推了推姚景容,多少有點撒嬌的意味。
「我不去。」姚景容乾脆一屁股坐在文熙淳身邊,一副屁股千斤沉,誰愛去誰去的架勢。
文熙淳又推了推他:「去看看?」
最後一個字,尾音翹起。
「不去。」姚景容反正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那我去,你在這守著。」文熙淳撐著地面站起身,一瘸一拐往前走去。
「我知道了,你在這坐好,我馬上回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能讓姚景容放棄自尊、心甘情願吐出秤砣的,就只有文熙淳一個。
姚景容幾步追上了雲牧遙,就見他果真老老實實在那撿樹枝。
「行了,他沒來,別裝好人了。」姚景容冷笑一聲,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