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淳氣鼓鼓的像只河豚,他整理了下衣服,瞪著姚景容:「你跟蹤我?」
姚景容一挑眉:「注意措辭,我是接到於副局的委派來暗中協助你。」
這句話可信度著實不高,於副局不派一個經過特殊訓練的特警卻派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法醫,確定不是讓他來幫倒忙的麼?
但文熙淳沒打算拆穿他,畢竟現在不是起爭執的時機。
「給你個建議,與其在這裡繼續做著不確定結果的無用功,不如跟我去一趟法醫科。」
文熙淳抬眼:「你什麼意思。」
姚景容笑笑:「新發現,確定不來?」
推開研究所的大門,明亮的大廳裡,濃鬱的茶香氣四溢,皮質沙發中窩著一道過於纖細的身影,腰身不盈一握,但並不會過瘦,屬於身材非常好的那一類。
看到沙發中坐著的那個女人,文熙淳怔了怔。
這女人,以前沒見過。
姚景容看到那個女人,只是平和地隨口問了句:「這麼晚了還沒走。」
女人放下茶杯,抬頭望著來人。
當她的目光落到文熙淳身上時,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接著她站起身,笑眼盈盈:「你說你一會兒還會回來,我就想等你回來後再走。」
說罷,她的目光再次落到文熙淳身上:「啊你好,我是分局調派過來幫忙的法醫,我姓岑,您就是文隊長吧,聽姚科長提起過您。」
氣氛是說不出的怪異。
特別是文熙淳還穿著那一身,這女人在沒有見過自己的情況下只透過他人的描述便一眼認出了自己。
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我現在來了,你可以走了。」姚景容似乎根本就沒有憐香惜玉的概念,半夜十二點多,對於一個一直在等他回來的女人也只是冷冷一句「你可以走了」。
岑法醫笑笑,拿起外套穿好:「那麼,明天見。」
她踩著兩三公分的中跟鞋,裊裊婷婷走到文熙淳身邊。
本以為兩個只見過這麼一面的人能做到擦肩而過時相視一笑就已經算是達到了人際交往的巔峰,但是這個岑法醫,卻忽然伸出手,親暱地拍了拍文熙淳的肩膀,悄悄湊到他耳邊,紅唇微啟:
「我知道你的秘密。」
岑法醫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法醫研究所。
一句莫名其妙的言辭,卻讓文熙淳渾身動彈不得彷彿被塑化了一般。
她什麼意思,自己有什麼秘密?
「你還愣著做什麼,換衣服進來啊。」直到姚景容在那邊喊了一聲,文熙淳這才堪堪回神。
解剖臺上擺著的是楊瑞凡的屍體,經過二氧化碳的貯存,還保留著其生前的樣貌。
一旁的高倍顯微鏡下平放了一隻玻片,裡面存放了一隻蛆蟲的標本。
「怎麼單把楊瑞凡的屍體擺出來。」文熙淳不解。
「因為在她的屍體中發現了重要線索。」姚景容輕輕按了下屍體表面的u型傷口。
「我們在傷口中發現了少量木頭碎屑,以及極其微量的化學成分,聚異戊二烯。」
「那是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乳膠手套的主要成分。」
「乳膠手套?」
姚景容點點頭:「我們一直存在一個很大疑問,就是為什麼沒有在現場找到任何作案工具,以及,兇手到底是什麼身份才能具備如此嚴謹的反偵察能力,我猜,或許這位死者能告訴我們答案。」
循著姚景容的手指看過去。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