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內更加凌亂,睡衣內衣扔了滿地,床單凌亂,半截都拖到了地上,床上也有血跡,並且還粘著幾縷深棕色的長捲髮。
而枕頭一旁,落了兩三根斷指,看起來像是被利刃齊齊切下,但透過指甲上的美甲圖案來看,和前兩天蘇冉當時手上的美甲圖案一模一樣。
除此之外,深色的床單上還落了點點乳白色痕跡。
搭眼那麼一看,文熙淳心中就明瞭了幾分。
很有可能,蘇冉在這個房間裡遭受了四小時的凌辱後被殘忍殺害,屍體還被帶走,意圖不明。
這下,可真的攤上事兒了。
誰都知道,蘇家明非常愛他的妻子,但是妻子生病走得早,只留下了蘇冉這個小女兒,這些年蘇家明拿著自己的女兒真是手拿怕摔口含怕化,女兒前男友出事生怕她傷心過度,一個電話就能從六百公里外連夜趕來。
如果被蘇家明知道女兒生前的恐怖遭遇,不敢想像這位父親能做出什麼事來。
「現場找不到任何兇器,廚房的刀具上都沒有他們的血跡,可能兇器被兇手帶走了。」
「查過監控了沒。」
「打算要查的,但是物業那邊說,蘇冉這幾天情緒不穩定,曾經對著別墅前的監控又哭又罵,質問他們是不是要看自己的笑話,物業沒辦法,就把他們門前的監控攝像頭給關了,現在能看到的只有大門口和後門,以及過道上的幾處監控。」
文熙淳不忍心繼續留在這個房間,轉身下了樓來到廚房。
廚房的鍋子裡還煮著一鍋豆漿,旁邊的榨汁機裡也有少許豆渣殘留,看起來像是連啟年在煮晚餐的時候遭遇不測。
姚景容收拾好工具箱,站起身,望著地上那具屍體,眉頭微蹙:
「我們現在做一個假設,鄭成軒的案子和夫妻倆的案子或許存在某種聯絡,那這樣的話,想讓他們三人都死的人,會是誰呢。」
「如果說想讓夫妻倆都死的人,或許我們可以懷疑,因為蘇冉揭發水箱有異味而發現屍體造成酒店營業下滑,口碑遭詬,那麼最著急最恨他們的肯定是酒店那邊,但硬要和鄭成軒扯上關係的話,我想不通,畢竟鄭成軒和他們的死因完全不同,也阻礙不到酒店的發展。」
「道理是這樣,但鄭成軒的屍體出現在酒店樓頂,引發水質汙染,蘇冉無意間發現這個秘密,造成酒店經營受阻,從而引起酒店的殺心,這樣一說,似乎就合理了。」
文熙淳點點頭,半晌,又搖搖頭:「所以現在,鄭成軒的死是關鍵點。」
當務之急,是應該先找出酒店老闆問個清楚。
回到警局,文熙淳本打算直奔科裡問問酒店監控和指紋那邊調查情況如何,只是剛走到門口,一輛黑色的高階跑車一陣風似的從他身邊擦過,隨著一聲刺耳的急剎車,車子就這麼霸道地橫在了警局門口。
看著這輛全球限量,文熙淳終於是長長嘆了口氣。
該來的還是來了。
果不其然,車還沒停穩,那個熟悉的中年男人用力踹開車門,氣勢洶洶下了車直奔警務大廳。
「熟面孔啊。」姚景容說的是車。
文熙淳真是懶得搭理他了,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索性當他是空氣,也趕緊跟著蘇家明進了大廳。
「我接到電話,說我女兒小冉失蹤了?!」蘇家明張口就是質問的語氣,但對於女婿遇害一事隻字不提。
「先生您先冷靜一下,只是失蹤,沒有確認遇害,咱們坐下慢慢說。」警務大廳的諮詢臺上坐著個年紀輕輕剛從警校畢業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