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叔乾脆擺了擺手,像攆小狗一樣,語氣也生硬了幾分:「這裡不讓外人進,你要是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這大叔,怎麼神經兮兮的。
文熙淳搖了搖頭,勉強維持笑意:「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我這就走。」
保安大叔晃著手電筒,站在後面死死盯著文熙淳,文熙淳一回頭,便立馬用眼神制裁之。
文熙淳尷尬地笑笑,也沒有繼續逗留。
因為沒有搜查令,更不是來查案的,自己頂多算是個特邀嘉賓,沒有這個權利強闖辦公樓。
文熙淳似乎心有不甘,走得慢悠悠順帶一步三回頭,但每次看到的都是保安那張略帶怒氣的臉。
只是再次回頭時,餘光好像瞄到三樓的某個房間窗前晃悠著一道奇怪的黑影,但仔細一看,只有黑漆漆的窗戶,根本就沒什麼人影。
看錯了麼?還是因為緊張出現了幻覺。
文熙淳又呆呆地看了會兒,直到保安大叔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麒麟臂即將要衝過來之際,文熙淳才自覺離開了這棟詭異的辦公樓。
回到房間,姚景容還沒走,正優雅翹著二郎腿坐在電腦前敲敲打打,見到文熙淳回來隨口問了句:「去哪了。」
文熙淳脫下外套隨手甩到地上,疲憊的往床上一躺:「辦公樓,但是被保安攔住了。」
姚景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嘴角是意味深長的笑:「別想了,電視劇都這套路,不可能讓你進的,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闃寂的房間內只有姚景容極富節奏的腳步聲,與羊毛地毯摩擦時只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出的房間,只是在文熙淳閉目養神半晌後再睜開眼,人就不見了。
這一夜文熙淳都沒怎麼睡好,翌日一大早就被學校的領導敲門叫醒。
門口依然站了一排嘉賓,他們有說有笑,看起來關係處的不錯。
但在這群人中並沒有看到那個喜歡穿皮草的貴婦人,看來是已經離開了學校。
而且奇怪的是,那個幾乎都要活成跟屁蟲的校監太太卻意外的沒有出現。
帶領他們去吃早餐的校領導是個頭頂寸草不生的中年大叔,雖然得體西裝傍身,但依然掩飾不住他那渾然天成的猥瑣氣質。
他和那個神神叨叨的校監不同,他似乎並不信仰所謂的耶穌上帝,直接跳過飯前禱告,領著眾人來到了昨天那張幾米長的長桌前。
早餐看起來就正常多了,麵包煎蛋牛奶水果等等。
從昨天早上到現在一直沒進食的文熙淳看起來是真的餓壞了,抓起麵包就大口大口往嘴裡塞。
而一旁坐著的一位中年男人似乎對他這種沒家教的表現非常不滿,小眼都快瞪出眼眶,甚至還嫌棄的將自己的椅子往一旁拖了拖,儘量離這餓死鬼遠一點。
姚景容拿叉子慢慢劃了劃餐盤,看文熙淳這副模樣,禁不住笑道:「我的也給你?」
文熙淳沒理會他,只是木然的往嘴巴里塞著食物,時不時抬頭用餘光瞄一眼其他正在用餐的嘉賓。
儘管在這張長桌上,他依然是強忍噁心將食物吞嚥下肚。
因為在他看來,毫無形象大口吞嚥正常人該吃的食物,是作為人的底線。
吃完早餐,有幾個嘉賓提出想要在學校裡逛一逛,校領導看起來有些為難,思忖再三,才尷尬笑道:
「最近要準備校慶典禮,所以我不能作陪了,抱歉,大家可以隨意在校園裡轉一轉,但是有個提醒,因為學校建設七十多年一直也沒有進行固化翻修,所以很多地方因為年久失修有脫落崩塌的危險,特別是一些地下建築,大家儘量繞開走。」
奇怪,和校監一模一樣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