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不能。”
單久靜靜望著他,漆黑如墨的眼底死寂得彷彿一汪深潭。
德維斯不自在的撇開視線;“你得知道,雷諾讓你留在這等他的原因;這裡很安全;偏僻,荒蕪;遠離戰爭;你會平安無事,這是他所希望的。”德維斯聳聳肩,“他不希望你出事;戰爭的危險永遠不在他的控制範圍之類,否則不管多艱苦……以他的性格,他肯定會帶上你一起,希望你理解雷諾……”
“我理解雷諾。”單久說,“我理解雷諾,所以我讓他走了。”
德維斯盯著單久嘴角那抹笑容,要說出的話卡在喉嚨裡。
“我理解他,但是他不理解我。”攤手,“他不要我了,所以我也不要他了。”微笑,“真的不要考慮收留我嗎?”
德維斯挑眉,“老實說,我不覺得你有資格加入我們,上了戰場,第一個死的就是你這種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傢伙。”
“誰說我沒有自保能力?如果你願意,我不介意和你身邊的克里打一架。”撇撇嘴,“雖然贏不了,但我會努力打成平手。”
“克里不一樣。”德維斯宣佈所有權般,一手攬住克里肩膀,“他有我在身邊。”
單久:“……”
德維斯知道自己說錯話,自動消聲。
氣氛一陣尷尬,單久看著親暱靠在一起的兩人,表情很淡,眼神卻更加暗淡了。
“德維斯。”克里突然出聲。
“怎麼了?”
“我想我腿上的石膏可以拆了。”
“什麼?”
克里指指腳上,“去我房間替我把這該死的石膏拆了吧,我的腿已經好了。”
“可是……”
“沒有可是,相信我,我的腿早就好了。”克里齜牙,“我只是想多享受一下被你伺候的感覺。”
德維斯朝單久聳肩,給了他一個抱歉的眼神,“我離開一下,你也得好好冷靜冷靜。我是指……希望你能理解雷諾留下你,讓你在這等待他凱旋的心情。”
單久冷不丁的望著他,目光一直跟著兩人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客廳轉角。回頭,見阿芙拉和莫瑞娜正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
低頭,單久說了一句抱歉,便走向自己的小房間。
“親愛的,我想我們的休假得提前結束了。”克里坐在床邊,盯著自己的腿,“我其實想多陪陪母親和妹妹的。”
“如果你希望,可以繼續留在這裡。”
克里咧咧嘴角,“你這是什麼意思?想像雷諾對待單久那樣對我嗎?”
“不不不。”德維斯趕緊擺手,力表決心,“我是個自私的人,要是我活不下去了,會拖著你一起下地獄的。等到後人在戰爭殘骸中找到我們,會看見兩具緊緊相擁的白骨。”
克里微笑,“每當你說這種話時,都讓人覺得又可愛又欠抽。”
“這是誇獎嗎?”
“很顯然,是的。”
“我愛你。”
“我也愛你。”
相互表白後,他們陷入沉默,像是尷尬,又像是害羞。
“你準備什麼時候拆開我腳上的石膏?”
“啊?”
克里指指腿。
“真的要拆?”
咧開嘴角,“我看上去像是在開玩笑嗎?”
“克里,我突然好想念你‘啊哈哈哈哈’的笑聲。”
克里:“……”
克里的腿被禁錮在石膏裡,行動不便的同時,偶爾腳上癢癢了,還撓不到……他已經為此困擾很長一段時間了。
德維斯廢了很大一番精力才拆開石膏,一股難聞的惡臭味撲面而來。這很正常,畢竟悶了那麼久。
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