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一聲悶響。
男人昏倒在了半路。高大的身軀就這麼直直地砸向地面,以彆扭又不舒適的姿勢倒地不起。
從小沙發上抱過一床薄毯的單久剛轉身就看到這一幕,手指不由自主緊了緊。
猶豫一下,走到男人身邊。
“你還好吧?”
沒反應。
用腳背抵了抵,男人依舊不動。
單久立刻蹲下去拔出對方別在腰間的手槍,研究半天才弄開彈夾……裡面空空如也。
把槍丟到一邊,嘆口氣。
將面朝大地倒下的人給翻過來。
單久一愣。
剛才太緊張一直沒注意看,嘖,這傢伙的五官真不錯。就是沾了太多泥土灰塵,染了不少暗紅血跡,也不知道是本人的,還是別人的。
陷入昏迷的男人一動不動,安安靜靜,就像只陷入沉睡的大型動物,看上去溫馴無害。
單久在心裡抱怨起這個不請自來的麻煩傢伙,身體卻還是選擇架起這個傷口未愈狼狽不堪的男人。一路搖搖擺擺跌跌撞撞,終於氣喘吁吁的把他丟到了*的床板上。
真重。
單久一邊嫌棄男人過於高大的體型,一邊活動痠痛的手臂。
將對方髒兮兮的軍裝脫下,單久注意到男人肩章上,兩槓三星。
勾勾嘴角,年紀輕輕的居然還是個上校。
瞧瞧這副慘淡的模樣……那句話叫什麼來著,虎落平陽被犬欺。
歪頭想想,這個比喻好像不太對。
把髒衣服扔到地上,單久掀開他被血液浸溼的白襯衣看了看傷口,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
應該,是死不了吧。
聳聳肩,就算要死他也沒轍,自己又不是醫生。
攤開薄毯蓋在男人身上。
“祝你好運。”單久真誠道,雖然陷入昏迷的男人根本聽不見。
當然,促使單久願意暫時收留這麼一個大麻煩的理由,並不是男人足夠英俊,並且一再重申他沒有惡意,或者是那把也沒有子彈不再具備威脅能力的空槍。
單久只是想起了他自己。
既然上輩子沒人拯救自己,那麼就換他伸出一次援助之手吧。
單久想起了自己瀕死之時,求生*強烈膨脹到爆裂,卻終究孤立無援,那種獨自在絕望無助中掙扎,悔恨到極限卻只能在漫長折磨中等待死亡來臨的痛苦。
人活著就該有*。
在重生到這個世界後,單久的*是活下去。
然後活的好一點,再好一點,直到過上能用‘幸福’來形容的生活。
第2章
單久並不叫單久。
他真正的本名是單久久,寓意是家人希望能夠一起長長久久的過日子。
長大後的他對這個*又呆慫的名字嫌棄至極,故堅持對外宣稱自己叫單久。
單久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單昆。
單久的父親離異過,女人丟下兒子跑了,單父獨自把大兒子拉扯大,後來才遇見的單母。單父辛辛苦苦打拼了大半輩子,總算是小有成就。
其實單久曾經覺得自己是個挺幸福的人。家裡小有資產,父母相親相愛,還有個從小陪伴自己的哥哥。
雖然這哥哥脾氣糟糕,不求上進,但終究是在同一屋簷下度過了二十餘年。
在孩提時代,這個不稱職的哥哥總會在父母不注意時,惡狠狠的威脅欺負單久。冬天掐他的手臂,夏天掐他的腰,總之就是朝著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下手,導致年幼的小單久身上經常青一塊紫一塊。
小單久很聰明,單昆和他相比總是相形見絀。雖說單父單母並沒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