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嗎?那是她的痛,也是他的悔。
和她談那九年嗎?似乎他沒資格知道。
和她聊九年後的現在嗎?可對她一無所知。
想告訴她他的情意,卻發現在她身邊的男人已經不是他了……
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和她的距離又拉遠了,遙不可及了……
他氣餒的垂下了藍眸,縱然心有不甘,也只能任由著她十指敲擊鍵盤鎖發出的聲音,替代他們之間的沉默。
也像是那天一樣,她感覺到了他的欲言又止,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了電腦螢幕上,連話也是同樣的,“有什麼就說吧,有律師在場所有的影像和錄影,都不能成為呈堂證供的。”
這次他沒有抬起眼眸來,只是低聲說了句,“沒什麼,你忙吧。”倍顯黯然落寞,孤寂與辛酸。
也許是他的低沉讓她感到詫異吧,因為不管是何時他總是意氣風發的,冷然高傲,何時有過這樣的低迷和消沉。
她關上了電腦,沒了螢幕的照明,她的容顏顯了幾分暗淡,卻又平添了幾分冷然的神秘。
輕抿了一口紙杯中的速溶咖啡,那除了苦澀就再難找出一點馥郁的咖啡香味來,讓她不禁微微蹙起了柳眉。
“還是讓他們給你準備一杯純淨水吧,這種東西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他說這話時,藍眸依然低垂沒有看向她,可那聲音中的關懷卻有著柔柔的專注,就像他是在用心來關注她的一舉一動,而非眼睛。
放下手中的紙杯,輕輕吐氣,“為什麼不放了他?對於你來說,在樊海溪死的那刻起,他就沒用了。”
她的突然之語,讓他一愣,卻很快又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微微扯出一笑在薄唇邊,默默的黯然讓他倍顯冷冷的憂傷,雙手交握輕墊在鼻息之下,“你見到那人了吧。樊海溪死了,那人就是你查下去的唯一的線索了。”
他說的很平淡,就像與他無關一般,那雙藍眸依然不敢看望向她,而是目無焦距的看著她的左手。
他怕她會拒絕他的幫助,就像拒絕他所有的溫柔情意一樣,所以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就怕在那淡漠通透的眼睛中看到冷然決絕的否定。
可自己左手指間的一點冰涼卻讓他感覺到那枚戒指的存在,讓他不禁望向她的左手,回憶著在蔥白的指間曾經也有過的束縛。
只是他怎麼都想不起來,那曾經自己所給予她的束縛,到底是怎樣的一枚戒指,令他又再黯然了幾分。
順著他的目光,她望向了自己的左手,再望向他,只見他情深卻又黯然的在用唇摩挲著那枚戴在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電腦再次開啟,她也沒有再理會他,可那望著螢幕的神情卻格外的專注。
時間又在他們兩人的靜默中慢慢的流逝,當他覺得夠了的時候,“你回去吧,希兒和……。”他本想說出那個總是在她身邊,溫柔的守護著她的男人名字時,卻發現怎麼都說不出口,於是便作罷了。
重重的嘆了口氣,“你走吧,這場官司只要他們找不到樊銘,是定不了我罪的。”
她在電腦螢幕前輕瞥了他一眼,漠然的說道,“我已經放了樊銘了。”
樊啻驀然一震,且不說放了樊銘會對他的官司造成多大的影響,就是對她今後查詢幕後黑手也是大為不利,可她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一抹略顯悲涼的淺笑漫上他的薄唇,她還是拒絕了他的幫助,而且拒絕得那麼的徹底,哪怕那樣會將他置於萬劫不復。
忽然她的手機響起,她低應了幾句,便掛了。
她依然專注在電腦上,沒有對放樊銘一事做任何的解釋。
他想問,卻發現難以開口,就怕她會說,就算他揹負起綁架的罪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