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彈頭穿過他的胸膛,帶著屬於他的溫暖深深嵌入她肩胛,在那瞬間她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也看到了他像是那折射著陽光的鏡面頃刻破碎,殘餘的光芒也一閃而逝。
可就是在那一刻,他卻笑了,那笑有一種欲逃離塵世的解脫……
“不……。”
她想伸手去接住他倒下的身體,可那鑲嵌在肩胛處的劇痛讓她動作遲緩了,她只抓住了他一絲被折損金色的髮絲。
此時從外面傳來了警笛的聲響,讓混亂了再添了慌亂,只見那猥瑣的男人還在槍指廳中的混亂,任由著手下的架起他也不願離去,瘋狂的繼續射擊,也不論槍口對準的是誰,最終那男人還是被架走,消失在那被炸燬的狼藉辦公室裡。
“大小姐。”沈御飛快的衝到她身邊,看著她的白衣慢慢的被鮮紅所浸溼,自責和濃重的痛將他那細長的丹鳳眼也浸染了。
而廳中的打鬥還在繼續,而她和他的到倒下讓人數趨於劣勢的他們再次陷入了困境,跟隨他的黑衣保鏢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她沒有回應沈御的呼喚,而是盡力的想去抱起那倒在血泊中的纖弱男人。
往日蒼白美麗的容顏,如今雖染上了紅,卻是他血液的紅,往日如似月光般溫柔的銀眸深深的掩藏在他眼簾之下,時常挽在唇邊的淺笑也不在了,雙唇緊抿,唇色愈發的白如紙張。
“你個大笨蛋,你逞什麼強呀,你的血很多嗎……。”說道最後她不能再發出任何聲音了,只有苦苦壓抑著的急促呼吸聲欲延續著她的話。
他的呼吸就像在慢慢的遠去的暖風,正一點一點的帶走他的體溫,也在將他帶走……
“朗,朗,快……快來救他。”她無意識而茫然無措的叫喚著,可她忘了沈朗並不在這裡。
打鬥也在外面警方一聲聲的警告下,雙方都不言而同的停了下來。
沈御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襬,重重的壓在她懷中的男人的傷口處,聲音雖冷淡,卻有著讓她倍感安心感覺。
“大小姐,朗就在外面只要我們出去了,他就能救德爾了。”沈御把她懷中的男人抱起,“大小姐請你的傷,請你稍微忍耐下,我們跟著鼠目一定能逃出去的。”
她知道不能再這樣無措下去,她要爭分奪秒的救人。
他們快步走向了過道的盡頭,在一堵坍塌的牆上有一層不顯眼的隔層,能容一人側身而過。
他們兩人在儘量不扯動德爾的傷口慢慢將他移動出去,一股陰涼的風吹來,他們知道出口不遠了。
當他們全身走出那狹小的出口時,卻為眼前的慘景一震,幾人被扭斷了頸椎,屍體的手腳被折,面容恐怖而痛苦的慘死在地。
從死者的死狀可知,殺人者手法殘忍,而且出手極重,每每都是攻擊人脆弱的要害,而且就算人死了,那人還折斷了死者的腰椎和手腳骨頭,就像是瘋子一樣,失控的宣洩著殘暴。
也頓時讓這空曠而昏暗的地下停車場,渲染是上了恐怖的氣氛。
“是鼠目的手下。”沈御仔細辨認後,非常之肯定的說道。
她也認出了其中的幾個人,但還有一點是可以肯定是鼠目並不在當中。
捂住受傷的左手,欲制住那仍在外溢的血紅,邊放眼四周,她有種感覺那殺手一定還在這附近,可到底是什麼人和鼠目有這麼深的仇恨,以至於對他的手下出手這樣的殘忍。
他們敏感的聽覺,在這片詭異的靜謐中很快就搜捕到了異樣的聲響,有腳步聲。
而且十分凌亂,細細聽辨可知來人大概有三個,在向他們靠近,不知是敵是友又或者是警方的人。
多年以來常伴他們左右的危險,讓他們早已熟悉怎麼去隱藏自己。
在不起眼的陰暗小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