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的話,倏然轉身飛奔離去,沒人知道他要去哪裡,更不知道他將要做些什麼。
可他的離去卻讓那一直緊閉雙眸,因為一時的怯懦而逃避著現實的卓婕卿睜開了雙眼,“御,跟著希兒,別讓他出事了。”
沈御擔憂不已的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是,大小姐。”他永遠不會拂逆她的意願。
輕輕的為她拉高被子,給她此時不甚溫暖的身軀挽留些許暖意,雖然知道自己也所擁有的溫暖也不多,可依然想將僅有的溫暖全都給她,抬起纖細的指掌,為她撥去臉上凌亂的髮絲,銀眸眸光淡淡,柔柔凝望著她那像是被幽暗剝奪了光芒的眼眸,輕輕的在她耳邊喃語著。
“卿,我從小就沒見過父親,也總是任性的一次又一次的向母親要父親,得到的總是母親的淚水,忽然有一天母親帶著一個男人來到我面前,告訴我,這就是我的父親,我好高興呀,忽然間感到這世界給予我的,所有的不公平都不存在了。”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回憶讓他倍感憂傷,“我以為心中渴望的幸福就是這樣的,可為了我這任性又自以為是的幸福我母親委曲求全著,看著母親一天天憔悴消瘦的臉我又彷彿感覺到了世界末日的到來,這才恍然大悟,其實我最大的幸福是能和母親一起快樂的生活著。”
說到這,德爾輕輕的抬起她下顎,不讓她有任何的逃避,“卿,你不是說你總是一意孤行的用你自己對希兒的愛,將他捆縛在你身邊,從沒問過他的意願嗎?那你如今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希兒,你又問過他的意願了嗎?你問過他是否真的就想和你分開了?”
德爾真切的感覺到她在懷裡一震,那是觸心的震動。
“就算知道在母親身邊會有多大的危險和苦難,都只願和母親在一起,因為母親才是孩子永遠的幸福、依賴和信仰。”
——我——是——分——割——線——
法國雷森集團的首席執行總裁和HK廣達集團千金突如其來的強強聯姻,且不說這今後所牽涉到的可撼動整個亞洲經濟命脈的走勢,就是如今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的碧眼吸血鬼王爵和其前妻奪子之爭的官司,也是讓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這聯姻真的是樊啻又一次基於商場上的手段,還是為了奪子兒而出此一策,連媒體都玩起了文字遊戲,一句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為結論,可其中的嘲諷的意味也是有些許的。但嘲的是誰?諷的又是誰,還是那句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也顯了這些無冕之王的伶牙俐齒。
訂婚禮雖倉促,可排場卻依然奢華,名流權貴雲集,表面上的客套恭維著,誰又知道那光鮮靚麗之下醜陋的相互算計呢?
與眾來賓的西裝革履華裙豔服相較之,今日的其中一個主角似乎和往日無異。
薄絲襯衫襯以黑色長褲,黑與白的簡明將他的身形映襯得更顯高挑英挺,微微敞開的襯衫前襟,露出胸前緊纏著的白色繃帶,狂野中不羈的冷冽讓人著迷。
他慵懶的依靠在陽臺邊上,他那習慣性的冰冷讓人不敢輕易去靠近他,可也讓不少犯花痴的女人周遊在不遠處不願離去,倒是讓他也樂得一份無擾的安靜。
風將他亞麻色的碎髮拂亂,幾絲凌亂的髮絲掠過他碧藍的眼眸,剎那間也撩起了他眼中似風帶起的薄雲遮掩晴空萬里般的落寞。
薄唇無意識的將杯中液體一點點的嚥下,當杯空酒盡時也沒察覺。
腦中止不住的想去回憶起九年前的她,可除了模糊的輪廓和逼迫她離婚那夜,她的每一滴剔透的淚珠,再難回想任何她的模樣。
最後他閉上了雙眼,卻讓昨日那她倏然倒下的情景侵佔了眼簾,一絲揪心的牽掛,讓他倍感陌生,卻也讓他浮躁不安。
他再次睜眼遠眺那路的盡頭,在暗暗的期盼著些什麼的出現,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