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會又被嚇醒,最後他只好四肢俱上,把晏殊樓纏得緊緊的,不讓他動,才能迷糊睡了過去。以致今早,晏殊樓醒來時,就很曖昧地拍著他,語重心長地道:“銘玉,你不必如此主動,我知道你想要,但你身體不好,我怕你承受不住,這事咱們過段時日再說!”
杜明謙欲哭無淚。
被拎上了馬車,杜明謙還困得迷糊:“王爺,啊哈……”顛簸的馬車讓他睡意更濃,“你這是要去作甚呢?”
“方才不說了麼,去城隍廟上香,替百姓祈福。”晏殊樓捏起一塊桂花糕,丟進了嘴裡,咂巴咂巴地吃得正香,還識趣地拿了一塊,餵給杜明謙吃。
晏殊樓會好心做這些事?杜明謙是不信的了:“王爺你認真的?”
“自然!”晏殊樓好似被人抓住了痛處,炸了起來,“你還懷疑不成。”
“當然不是。”杜明謙轉過了臉去,單手支在窗欞上,勾唇一笑,他從不懷疑晏殊樓,他是直接篤定晏殊樓這是在逢場作戲。
晏殊樓真的是做戲,做一個專門給天子和百姓看的戲。他下了馬車,就要拉著杜明謙下車,但杜明謙卻以自己坐車不適為由,要晚些時候再下去。晏殊樓關心杜明謙,也不願勉強,喚晏新照顧杜明謙後,便自己下車去了。
聞訊而來的住持早早便在廟外等候,還令人將前來燒香的普通百姓屏退,晏殊樓見到住持,故意訝了一聲,問住持為何親自出門來迎。連忙讓住持回去,還道自己不願聲張,讓住持放普通百姓進廟。
住持得令,感謝晏殊樓通人情,喚人去辦了。
於是,晏殊樓便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同普通百姓一同入了廟裡上香。當然,因他身份特殊之故,百姓也自覺地在他進入廟中時,退了出來,待他上完香後再入內。
晏殊樓買香,一分錢都不少給住持,還親自拿香到了佛祖面前,跪在蒲團上,腰板挺直,念著替南方受災百姓祈福,望天降大雨的話,聲音不大,卻能清晰地傳到附近的百姓耳中,令眾百姓聽之動容。
三拜叩首,將香插入香爐,晏殊樓又拜了三拜,捐了一大筆的香油錢,著實用實際行動把自己的誠心表現得淋漓盡致。
住持得了一大筆香油錢,正是高興,樂呵得花白鬍子都翹了起來:“阿彌陀佛,王爺心懷蒼生,有濟世之懷,佛祖定能明白王爺之高義,降雨賑災。”
“住持過獎了,我身為皇子,為百姓祈福實屬應當,可惜我人單力薄,不似父皇可祭天求雨,只能來此處上炷香,聊表心意了。”重活一世,晏殊樓比之任何人都知道如何逢場作戲,在什麼人面前說些什麼樣的話,表現出怎樣的一面。
“阿彌陀佛,王爺有如此善心,實乃好事,相信您定能得佛祖庇佑,長命百歲的。”
“是麼?”晏殊樓不以為意,只笑笑便揭過不談。
“自然,”住持為了使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還特意說道,“約莫十幾年前有個孩子來到廟中,給了老衲一百文錢,要老衲給他一個很重要的人每年都點上一盞長明燈,且要求燈不可滅,燈油耗盡便得續上新燈,直到百年。老衲甚是奇怪,問他為何不親自來點,而讓老衲相代。他告訴老衲,原來他誕生時不足月,大夫斷言他體弱,活不過十歲,而他來廟中的那一年,他正好九歲,他早早便想來給那個人點燈了,可惜湊不出錢,如今方湊足一百文,以給那人點百年的長明燈。那時,那孩子真誠的笑容,老衲至今都還記得。其實一百文不足以點如此多年的長明燈,只是老衲看那孩子真誠,便動容了。老衲後來問他為何不給家人點,他笑著同老衲說,他走了,還有他的大哥,他大哥也可替他家人點燈,但是那個人卻不會有人幫他點。”
“後來呢?”晏殊樓被這故事吸引住了,急忙追問道,“那孩子後來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