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館外頭聚集了幾個抗議人士,現場的員工沒辦法處理,讓我過去一趟,催得很急,所以離開的時候來不及跟你說一聲。”
“沒關係。”梁夙霏溫柔說道。“抗議什麼呢?明天開幕的非洲手工藝展會不會受影響?”
“跟展出內容沒有關係,是學生團體,大概是知道今晚有展前記者會,不少媒體到場,為爭取曝光機會,表達自己理念,來碰碰運氣。”
“結果呢?有沒有媒體訪問?”
“我找了幾個比較熟的平面媒體記者聽聽他們的想法,至於後續如何我就不過問了。”
“嗯,現在的年輕人比較勇於表現自己,敢嘗試就多點機會,其實挺不錯的。”
“對了,我和幾個老朋友打算請應兒吃頓飯,為她接風,這個星期六晚上,你也一起來。”
“你們幾個那麼久沒見面,一定有好多話要聊,這次我就不去了,既然她人在臺灣,也已經認識,以後一起吃飯的機會有得是。”
“嗯……是因為……”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吞吞吐吐的?”她問。
“沒事……只是想知道你對應兒有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啊……”她思忖後答道:“被她亮眼的外表震到,到現在還有餘震感覺,真是美。”
的確是一個令人難忘的女人,難怪雷拓對她一直念念不忘。
“其實她的舞蹈與歌聲更是出色,大二的時候,第一次在一出奇幻歌舞劇裡演出一個小角色就驚為天人,立即受到我們國內最具分量的編舞家注意,接著就開始大放異彩,只可惜沒有繼續在國內發展,失去了最好的時機。”
梁夙霏靜靜聽著,很開心知道雷拓欣賞的不只是她的外貌,更珍惜的是她的才華,這樣的男人,多麼難得。
“怎麼不說話?”
“沒有特別想說的,所以聽你說啊,而且,我本來話就不多,你是知道的,怎麼突然緊張兮兮的?”
“哪有什麼好緊張的?”他立即否認。
事實上,他的確有些緊張。
今晚離開藝廊時,他到化妝室想知會梁夙霏一聲,沒想到原本說要自己到處看看的應天愛也在化妝室裡。
他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對於應天愛的變化他很震驚,幾乎無法將說出那些無禮苛刻的話的女人和過去所認識的她聯想在一起,但,畢竟相識相愛一場,對她的感覺仍是惋惜多過責難。
況且,他更在乎的是梁夙霏的感受。
當她問應天愛“我該怎麼做”時的語氣,像是已經準備退讓,打算將他拱手讓人。
初聽到時,他氣得想推門進女化妝室,問清楚她的意思,但隨即又想,應該要對梁夙霏有信心,對兩人這些日子培養的感情與默契有信心。
她應當明白愛情是無法轉送的,而他也不是三心二意、見異思遷的人。
不過,他仍視應天愛是一個重要的朋友,就像他那些藝術家朋友,各有各的怪癖,並不是隨和好相處的個性,但他都珍惜,真誠以待;所以,他唯一緊張的是,若梁夙霏無法理解且十分介意應天愛的存在,非得要他二選一的話,他會對她失望。
“明天有那麼重要的展覽要登場,接著下個禮拜你得五天飛四個國家,養足精神才能做好事,早點休息吧!”她提議。
“今天好不容易才見面卻沒聊到什麼,你……沒什麼要跟我說?”比如應天愛私下對她說的那些話,她不想讓他知道?
“就算沒時間見面,現在通訊這麼發達,有什麼事想說我可以直接打電話給你。”她輕笑,覺得他今天特別“虛”,非得要她說些什麼。
“你很少主動打電話給我。”他不禁抱怨,可又愛她成熟獨立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