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娘娘倒是對自己的親生女兒迎秋小姐異常嚴厲。”
“一個姿勢,一個表情錯誤,都會被她用戒尺狠狠責罰。”
年長的樂師也沉聲跟著說:“我教授迎秋小姐彈琴的時候側妃娘娘也是這般嚴厲。”
“錯了一個音序,她就會亮出戒尺狠狠責打,哪怕手背流血,她也強令小姐繼續練習。”
最後,那個年輕的男子像是想起了什麼晦氣的事情,眉眼緊皺,嘴角下垂。
“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有一日我讓兩位小姐共同描摹庭院中的春景。”
“園汐小姐很快就畫好了池邊聽荷,形神俱佳。”
“而迎秋小姐的繪畫天賦略顯平庸,畫的景物呆板無趣。”
“側妃娘娘得知我對迎秋小姐的畫作評價不高,便罰她通宵熬夜,畫了三十張春景圖。”
“嘖嘖!”
屏風後的人發出嗤笑,似是在嘲諷迎秋小姐的笨拙,又似在嘲諷鎮南王側妃的狠辣。
陸淺明還是問出了那個極難令人回答的問題。
“你們覺得側妃娘娘為何會如此區別對待兩位小姐呢?”
這三人立刻噤聲,他們畢竟還要回南安去,萬一被鎮南王側妃知曉,那還得了?
“這是本官的最後一個問題,想清楚了再回答。”
“如果誰不老實,那就永遠的留在這兒吧。”
這句話充滿了威脅意味,他凌厲的眸子緊緊盯住堂前跪著的三人,嘴角帶著狠厲的笑意。
這次反倒是年輕畫師最先開口。
“我覺得側妃娘娘對自己的女兒嚴厲無可厚非,就是想讓迎秋小姐更加優秀,這也是皇上能選她做妃子,而不是嫡女夏園汐做妃子的原因。”
屏風後的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扇影愜意的晃動著,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
舞姬也緊跟著說:“對對,側妃娘娘畢竟不是園汐小姐的生母,若過於嚴苛,反被小姐哭到王爺面前告她一狀,得不償失啊!”
只是那名年長的樂師卻有不同看法,他嘆了口氣說道。
“我倒覺得側妃娘娘有故意寵壞嫡女夏園汐的嫌疑。”
“她把身為嫡女的夏園汐寵成了一個處處不如庶出夏迎秋的女孩,或許是為了給自己的女兒爭得一個更好的未來吧。”
唰的一聲,摺扇被合攏,屏風後的人冷哼一聲,大步離開。
這讓最後一個發言的樂師很是惶恐,急忙垂下頭趴在地上,不敢言語。
陸淺明笑呵呵的站起身,繞過桌臺,將跪在堂前的三人一一扶起,和顏悅色的說。
“今日多謝三位師傅如實相告!本官不勝感激!”
“本官早已命人在府中備下了一桌珍饈,只待貴客下榻品嚐。”
三人這才徹底放鬆心情,滿心歡喜的跟著陸淺明前去宴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