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錄影上播放的那一幕。
唐明奚避開了明顯的攝像頭,一路小跑的離開明奚公館,坐上了一輛黑色保時捷。
幾秒後,黑色保時捷消失在明奚公館大門口。
葉珩的聲音如同含了冰渣一般:「這就是你們辦事的效率嗎。」
領頭的安保滿頭冷汗:「葉總,抱歉,是我們辦事不力……沒想到二公子會在交班的時候跑出去……」
葉珩冷道:「保時捷的車牌號查出來了嗎?」
「是個處理過的車牌,上了高架之後就消失了。」
安保越說越心驚膽戰,生怕一不小心就觸怒了葉珩:「二公子可能只是出去散散心……」
「散散心?」葉珩嘴角扯過一抹嘲諷的笑容。
是散心還是逃跑?
正當監控室中的氣氛快凝固結冰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何文方的聲音。
「葉總,找到二公子的下落了。」
何文方的表情欲言又止,似是不敢交代出口。
葉珩:「說。」
何文方:「我們查到這輛保時捷是……是一個叫做黎媛的女人名下的。」
葉珩垂著眼睫,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何文方硬著頭皮道:「這個黎媛我們也調查過,是寧城東郊道上的人物,跟生日宴上企圖綁架您和醫院裡綁架葉小姐的是同一批人。她……」
「繼續說。」
「她曾經似乎是您父親的……情人。」
房間裡死一樣的安靜下來。
再次聽到黎媛的名字,葉珩以為自己會恨她。
在他並不美好的孩童時代,黎媛的名字幾乎像一個可怕的詛咒,貫穿了他和葉月的童年。
葉行澤不愛遲允,也不愛遲允為他所生的兩個孩子。
他記得黎媛消失後,葉行澤終日鬱鬱寡歡,變得喜怒無常,將所有的怨恨都延續到了遲允身上,同樣的,他也恨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葉珩。
「如果不是你,媛媛不會死。」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他的父親葉行澤,臨死前對兒子說得就只有這兩句話。
何文方繼續道:「就在剛才我們收到了黎媛的郵件,二公子和唐總都在他手裡,對方要求我們準備十億的贖金放到青羅灣,如果報警就當場撕票。」
監控室又安靜下來。
「看來是我給他的自由太過了。」葉珩的語氣說不出的森然:「唐明奚,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昨夜同床共枕的溫情在這一刻都化作冰霜,葉珩無法想像唐明奚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他到底有沒有真的在乎過自己哪怕是一瞬間。
他把自己最沉重的傷痛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手裡,唐明奚現在就拿他的傷痛來對付他。
有那麼噁心他?有那麼恨他?
竟然不惜跟黎媛合作也要從他身邊逃走?!
葉珩的臉色難看至極,眼眶微微發紅,隱隱可以看到幾條血絲。
明奚公館的衣帽間中還放著兩套剛剛裁剪完畢的婚服,精心挑選的結婚請柬攤在桌上,他手中還準備著重新定製的婚戒。
刻著兩人名字的婚戒並排放在一起,本是相濡以沫,白首不離。
葉珩卻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刺眼過。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對他一廂情願、無聲的嘲諷。
在這段感情裡,他就像跳樑小丑一般自我獻祭了所有的愛。
到頭來,只感動了自己。
「砰——」的一聲。
戒指盒被他猛地砸到了玻璃上。
「嘩啦——」
薄薄的一層裝飾玻璃碎了一地。
飛濺的碎片割的他滿手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