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再打一盆水來,對面這二位連同那隻夠全都是一副出土文物的造型,再不洗洗都看不見那張花瓶的臉了。
    “誰讓你們把棺材都燒了的,我們不去坑裡看看,難道坐在道邊侃大山啊!”段容楓把水盆端到裡屋讓姜文曜先洗,他大刺刺坐在凳子上吹牛,把一失足掉到坑裡說得是驚天地泣鬼神,聽得馬老闆和小陳一愣一愣的。
    “雖然那塊地上的鬼都被我們除掉了,但那幾個人我明天還是要見一見,誰知道他們身上有沒有髒東西,一次性收拾乾淨,咱彼此也都放心,你說是吧?”嚇唬完了,段容楓又換上他那張沒正行的臉,嘻嘻哈哈地忽悠馬老闆,馬老闆連連稱是,表示天一亮就帶他們去看那四個挖出來的活人。
    離天亮就剩幾個小時,段容楓洗漱後,和姜文曜連衣服都沒脫,躺在床上眯了一會,阿丟瞪著充當搬運工的小陳把它的洗澡水搬到院裡,然後跳到裡面蹦躂來蹦躂去,嘩嘩的水聲在大半夜聽來格外驚悚。
    有阿丟這個門神在外頭守著,馬老闆和小陳也跑不了,只好各自回房休息。天亮後,休整過來的馬老闆帶著段容楓和姜文曜去村邊的工棚見那幾個挖出來的人。挖出活人這種事可是前所未有,其他工人雖然好奇,但也覺得這事蹊蹺,沒人敢再開工,住在鎮子上的施工隊老早回去了,騰出好幾間空房,這四個人就住在最邊上的一間,村長每天會給他們送些食物和水,也沒說怎麼安置,擺明了等他們自個兒走。
    看著四個面色如常,神情也沒有任何不對的人,段容楓和姜文曜的臉色愈加難看了,看來那個陣法的威力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大,如果被始作俑者得知他的實驗成功了,那麼他下一步將要復活的會是誰?
    藉口要作法把馬老闆支開,段容楓命令阿丟守住門口,他和姜文曜把門一關,和四個狀況外的人面面相覷。
    “你們還記得自己是誰,從哪裡來的嗎?”這是段容楓最關心的問題,因為這四個人的來處,很可能就是始作俑者的上一個落腳點,當然,不出意外的話,那人現在的落腳點應該就在這座山裡,甚至就在這個村子裡,但一個村少說三五百人,他們不可能把每個都調查清楚,再說對方也不會那麼蠢,公然暴露自己的行蹤。
    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各自的名字,但全都不記得自己來自哪裡,是幹什麼的,他們只依稀記得生過一場重病,後面發生什麼就完全不曉得了。
    段容楓看看姜文曜——不是說帶著記憶轉生嗎?難道是實驗失敗了,他們的記憶被抹掉了?
    “要不把他們帶回去吧,根據他們的口音慢慢查,總會查出來他們來自哪裡。”聽到外面有說話的聲音,姜文曜趴在門縫上看,發現不少村民聽說有人來看這四個人,都好奇地過來圍觀,外頭已經站了十幾個人了。
    段容楓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反正這四位又沒地方去,村裡也不可能長時間收留他們,萬一始作俑者發現實驗失敗,再把他們四個弄死可咋辦,就算他們原本該死了,可現在他們仍然是活生生的人,能救一把還是救一把吧。
    得知段容楓和姜文曜要走,而且要把這四個人一塊帶走,以馬老闆為首的這些人都快感動哭了,馬老闆從小陳手裡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