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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是晚了自己現在被下毒的狀況,還是晚了和花竹意相遇?

心裡不是不心動,但是在心動之餘,又亂成了一團,堵塞得厲害,就彷彿一個人站在並不深的水裡,寒冷浸透身體,雖不至危及生命,放眼四望,卻沒有一處可前進的方向一般。

花竹意沒有立刻要她回答的意思,他只是定定的看她,看得海棠幾乎慌亂起來。

就在她覺得自己會立刻奪路而逃的時候,從船頭的方向傳來了侍衛的聲音,“杜貴人,陛下在找您。”

海棠幾乎覺得自己遇到了救星,她快速的答了一句,“我先過去。”起身就要走,卻不慎絆到了自己的裙子,被花竹意扶住,她倉促道謝,卻被那個坐在地上,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男子握住了手腕沒有鬆開。

清秀但是平淡無奇的臉孔上,一雙特別靈動漂亮的淡灰色眼睛筆直的從小而上的凝視著海棠,抓住她手腕的花竹意一字一句的道:“笑兒,自由這種東西,你需要,然後,你值得。”

說完,他鬆了手,海棠定定看了他一眼,轉身落荒而逃。

她身後,花竹意搖搖頭,身子向後碰的一倒,攤成大字型,仰望著一輪明月漸上中天。

“老實說,杜笑兒和十九公子站在一起,可比和你站在一起相稱多了。”當花竹意勸誘海棠計劃進行中的時候,趙亭和蕭羌從船艙裡出來透氣,正看到兩個人一坐一臥的樣子,趙亭的評價如上。

站在他輪椅背後,蕭羌只向那邊看了一眼,唇角勾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並不說話。

趙亭要說話,卻咳嗽得彎起腰來,蕭羌趕緊為他順背,他咳了一會兒,抖索著手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瓶,把裡面漆黑的藥丸倒了一把在掌心,仰頭全吃了下去,手指順著胸口,從裘皮裡露出來的一線頸項有一種蒼白的無機感。過了半晌,他才微喘著開口,“這幾天我觀察了,這姑娘確實中毒了,而且只怕還毒得不輕,老實說,即便給了她‘少司命’,也不能保證她到底能活多久。”說完這句,他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蕭羌,後者卻只是回了他一個雲淡風輕的微笑。

“笑兒知道她身上的毒的事情,她說了,她不怪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蕭羌的微笑裡有一絲極古怪的酸澀,自然沒有逃過趙亭的眼去,他冷笑。

“蕭羌,自作孽,不可活。”

聽了這句似曾相識的話,大越的皇帝愣了一下,卻又立刻笑起來,“朕一生作孽不止這一樣,即便死了之後有人要算賬,笑兒這點事情大概還排不上。”

“……你早晚要下地獄的。”

聽到這句話,蕭羌樂不可支起來,他負手而立,雪白廣袖在夜色裡蔓延飄動,襯著頭上玉冠緩帶,真個清雅如謫仙一般,彷彿隨時都會飛昇而去,然後,這樣的一個男人,用非常溫柔的語調輕輕說道:“我以為,我早已身在無間地獄。”

有那麼一瞬間,就連趙亭也說不出話來。

蕭羌若無其事的輕笑一聲,吩咐侍從去喚海棠,過了片刻,他就看到海棠提起裙子向這邊跑來,中途還笨手笨腳的和一個侍從撞成一團,海棠身弱體輕,被侍從撞翻,侍從又是扶她起來又是請罪,忙活了好一會兒。

真是笨手笨腳呢,蕭羌的唇邊不禁泛出了一點寵溺的微笑。

等她到了近前,他伸手把她虛虛攬在了懷裡,摸摸她的頭髮,低低說了一句,“要小心些。”

海棠點點頭,趙亭禮貌的向她一頷首,轉動輪椅,向船尾而去。

蕭羌體貼的站在風口,替她擋去了夜風,問道:“這幾天在船上悶壞了吧。過幾天就好了,回去就什麼都好了。”

海棠悶悶的點點頭,她小心的問了一句,“陛下……”

“嗯?”敏銳的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了一點請求的味道,蕭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