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淡淡的。然後他回答了海棠上一個問題,“抓了我在手裡,沉烈會想如何拿我威脅大越,這麻煩確然比為報私仇一刀砍死我的趙亭大得多。”
海棠點點頭,繼續向前走。
她覺得有滾燙的液體從腳底流了出來,然後立刻冰冷,黏黏的粘在了腳上。
腳上流血了,但是她不大想管。
反倒是蕭羌看出了不對,兩人已經離開河岸頗遠了,來到一個背風又隱蔽的土坡下,,他拍拍海棠的肩膀示意她坐下,自己也坐在一個樹墩上,柔聲說道,“把腳底包紮一下再走吧?傷口耽擱了只怕走的更慢。”
海棠點點頭,伸手到長裙裡撕下還比較乾淨的布條,剛要扯開包紮,蕭羌制止了她,費力的拉了一下襟口,沒有拉動,反而疼得額頭一陣虛汗,他喘口氣,聲音有些啞,“笑兒,藥在我的懷袋裡,一個小鯊魚皮包,應該還在,你先給腳底包裹一下,不然沒法走路就糟了。”
海棠沉默著伸手到蕭羌的懷裡去拿東西。
男人的體溫通常都比女性要高,之前幾次身體接觸,蕭羌的身體總有一種從容不迫的,帶著涼薄的溫度,現在隔著幾層菲薄衣衫,男人的體溫灼烈了起來,她冰冷指尖碰到的一瞬,竟然有被灼傷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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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笑兒,你想抱朕嗎?(3)
暖和又舒服。
於是她就慢慢的摸,最後整個人抱了過去,下巴靠在了男人的頸窩。
蕭羌漆黑的長髮如今溼淋淋,帶著水的腥味,並不好聞,她偏偏把頭埋了進去。
似乎是在撒嬌?
她想了想,又想了想,算了,這樣類似撒嬌的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那次被冤枉,丟到掖庭的時候,這個男人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那時他抱她入懷,然後輕輕吻她,和她說話,柔軟的聲音安撫了她。
她本以為這次蕭羌也會安慰她,沒想到下一秒,大越的皇帝卻推開了她。
看著面前有些受傷又難堪的少女,蕭羌摸摸她的頭,“先上藥再說其他的,安全了隨便你抱。”
隨便你抱隨便你抱……
被這四個字萌到了,海棠伸爪取出藥包遞給蕭羌,蕭羌翻出急用傷藥遞給海棠,告訴她怎麼用,又拿出裡面兩片散發藥香的東西,遞給了海棠一片,餘下的一片自己含在嘴裡,“山參片,吊命提神,壓在舌下,不要嚥下去。”
海棠吞到嘴裡,山參的濃郁味道蓋過了周圍的水腥,她立刻覺得舒服不少。
稍事包紮了之後,兩人慢慢繼續向裡深入,拐過幾道土坡,已然看不到雲林江了。
天已快大亮,海棠極目遠眺,只見土坡下一片黃澄澄的沙土地半掩著一座廢棄的小村,她看了看蕭羌,蕭羌點點頭,兩人朝那邊走去。
一邊走,海棠一邊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不見有人來追?”就算事情混亂,此時也應該有探子了啊。
蕭羌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在心裡估算了一下,“唔,我們大概進了長昭的範圍。長昭是東陸第一軍事強國,白玉京和沉國確實沒膽子越境來追。不過昨天晚上鬧成那付樣子,長昭肯定也要沿岸戒備追查,只是沒有這麼快而已。”
海棠點頭,扶著蕭羌到了小村,仔細選了一間已經半被黃沙掩埋在地下,從地表幾乎看不出來,但是還很結實的房子進去。
屋子裡不進一點光,蕭羌摸了片刻,找到了什麼,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他低低吩咐了一句,單手輕柔的掩住海棠的眼睛。
海棠耳邊蹭的一聲響,立刻就有暖黃色的光芒透過蕭羌的手掌滲入了視網膜。蕭羌放了心,極短促的喘了一聲。
在黑暗裡驟然接觸光線對視力不好,海棠知道,於是就安靜的在蕭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