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我的觸碰,她竟也沒有拒絕,就著我手上很輕的力道慢慢的翻過身來看著我,月光下,她的臉上滿是淚水,眼睛也幾乎被淚水泡紅了。
當她看著我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委屈的,無助的孩子,在祈求別人的同情。
我慢慢的挪到她的身邊,低頭,輕輕說道:“別怕。”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安慰她,可我的聲音,也像是一個哭泣的孩子。
“你別怕,”我哽咽著,輕輕的說道:“我們沒事的。”
“……”
“我們可以活下去的,你不要怕啊……”
我的話只說到了這裡,就已經再也說不下去了,而她,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了我,將臉埋在我的肩窩裡,終於哭出了聲音。( 棉花糖
我還想要安慰她,卻已經完全失聲,只能不停的用手撫摸著她的後背,哽咽著:“不要怕,不要哭……”
而越過她的肩膀,我看到睡在另一邊的劉輕寒,此刻也坐了起來。
不知他是一直沒有睡著,還是剛剛被我們驚醒了,背後的火光只照亮了他的輪廓,照不亮他臉上的表情,我甚至看不清他到底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看著我們這兩個無助的,無聲的女人,但他沒有靠近我們,也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在夜色裡,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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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只覺得胸口悶得慌,硬生生的從夢中憋醒過來,睜眼一看,才發現韓子桐還保持著昨晚抱著我的姿勢入睡的,一隻手橫在我的胸前,難怪壓得我那麼難受。
我輕輕的將她的手挪開,長長地鬆了口氣。
而一轉頭,卻發現離我們有一點距離的,劉輕寒睡著的地方,篝火還在燃燒著,他人卻已經不見了。
他去哪兒了?
我急忙站起身來,朝四周看了看,正要往前走去,卻聽見樹林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隻手撥開了前方那濃密的枝葉。
劉輕寒抱著幾片巨大的蕉葉走了過來。
他一看見我,立刻微笑著說道:“你醒了。”
“嗯。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一會兒。”
“你這是——”他將手裡抱著的那幾片巨大的蕉葉放在地上,我這才發現,他還用腰帶繫了幾根粗壯的木枝拖在身後,此刻正蹲下身去解開腰帶,我走過去看了看那些東西,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想搭個棚子。”
“搭個棚子?”
“嗯。”他點點頭,一邊低頭收拾那些東西,一邊說道:“這海島上肯定多雨的,我們也不能老是像這兩天晚上這樣幕天席地,遲早要生病的。搭個棚子,至少風雨來了有點遮擋的,不會那麼狼狽。”
我看著他低頭忙碌的樣子,不知為什麼,一時有些怔忪。
雖然昨夜和韓子桐抱頭痛哭到了大半夜,也終於將心中這幾天鬱結的低迷情緒舒緩了一些,但也只是舒緩了而已,對於將來要怎麼辦,我是一點打算都沒有,更妄論行動了。可眼前這個男人,他卻用最快的時間接受了眼前的一切,做好打算,在我們都還情緒崩潰不能自持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為將來的生活而行動了。
雖然,我和他在一起生活,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和過去在吉祥村一樣,總是沉默無言的他,總是給我最大的驚喜。
他比我們任何人,都更快的,卻是不聲不響的,走進生活。
我看了他一會兒,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蹲下身去:“我來幫你。”
說完,便伸手去拿那木枝。
可我剛一伸手,他立刻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腕:“不要——!”
“啊!”
已經晚了,我只覺得手心一刺,頓時痛呼了一聲,他急忙